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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评:建筑如何与环境共融

网络配图

“有责任的建筑师能够通过设计,将城市、景观与建筑无缝连接,从而艺术化地在这个区域、这个场所直至这个建筑的历史记忆和此刻建造之间建立起有效的联系。”

墨尔本港区亚拉河上的网桥像极了一张撒在河面上的渔网;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斯坎克角的海角之家和工作室如隐藏在高处的炮筒堡垒;维多利亚州卡尔顿的筒屋用了鲜艳的明黄色,在一片老城区中高高架起,像是城区中警醒的探头。

它们有的很低调,仿佛消失于原有的环境之中,有的又很出挑,在原有的建筑群中独树一帜。新与旧、现代与传统的对立与融合中,建筑师通过作品表现出不同的倾向与选择。

这些建筑出自澳大利亚著名建筑事务所丹顿·廓克·马修(Denton Corker Marshall,简称DCM)。在深圳华·美术馆近日开幕的“筑作——小建筑·大建筑·非建筑”展上,DCM的作品集中呈现出建筑设计师在建筑与文化、自然生态、生活方式及城市发展之间的多重思考。这个从上世纪80年代起便在中国开展设计工作,并打造了澳大利亚驻华大使馆的建筑事务所,曾赢得过一系列澳大利亚建筑师协会设计奖项。在1996年,三位创立人共同荣获了澳大利亚最高建筑荣誉——金质奖章。

建筑不是一台独角戏。建筑既可以令环境增色,也可能毁坏周围环境与人的生活,矛盾的起源可能来自方方面面。譬如两个世纪以来,澳大利亚沿海地区发展了繁华都市,在容纳更多移民的同时,也会引起移民地区与原住民地区的隔阂。土地植被等自然元素一直以来被原住民视为精神港湾,却会被其他人视为现代建筑需要隔绝的东西。正如本次展览策展人支文军教授所说的:“有责任的建筑师能够通过设计,将城市、景观与建筑无缝连接,从而艺术化地在这个区域、这个场所直至这个建筑的历史记忆和此刻建造之间建立起有效的联系。”

建筑根植于环境

“每个建筑项目都是建筑师对土地的艺术性理解的表达。”DCM建筑师龚耕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建筑的出发点是要与环境和谐共融,而非对立。要把建筑自然地植入于环境中,而非强加。”

在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菲利浦岛有一座33米见方的菲利浦岛之屋。如果从高空俯瞰这片小岛,你也许不会注意到这里实际上有一座建筑。度假屋围墙内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只有一条狭长的路连接着通向外界的公路。有趣的是,这座建筑没有从地表拔地而起,而是呈现出了下沉式广场一样的形态。在沙丘中下沉3.5米,丛生的野草随风舞动,掩映着房屋。从陆地望去,仿佛没有什么人工痕迹。

如果说菲利浦岛之屋是在形态上融于自然,那么亚拉河谷的丽山别墅与酒庄则是在生态上与自然形成一体。丽山别墅与酒庄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山顶上,别墅仿佛在俯瞰着葡萄园和整个亚拉河谷。别墅由两个金属筒相互垂直组成,一条钢筒横在地面,上方的另一个金属筒采用无光暗黑色铝材,向两端悬挑,如同一座巨型雕塑。房屋通过雨水收集做净化处理供水。污水处理供洗手间冲洗装置。粪便经过化粪池的处理则可以直接灌溉到酒庄的葡萄园,形成良好的生态循环利用。

比起这些远离城区的自然生态建筑,墨尔本港区上的网桥可以算是市民生活中的自然一隅。渔网一样的结构让它将现代生活还原了几分淳朴的气息,而桥的本身又不乏现代感。这座桥的一半最先其实是港湾的货运铁路,由于港区的搬迁而废弃。网桥将其重新利用,供行人和自行车通行。桥的两端本身高度不同,加大了改建的难度。要供自行车通过,就必须降低坡度。聪明的建筑师在145米长的原有结构上添加了一段新的80米长的曲线坡桥做自行车的缓冲坡道。两部分结构的无缝对接,形成了统一的外观,也表现出新老之间以及过去和未来之间新的联系与结合。

“建筑师就是要了解大众的喜好,清楚大众关心的问题。我们的建筑要和观众、环境形成对话,形成一种共通的语言。”DCM创始人之一约翰·丹顿说。

复杂的综合体

和谐共融并不意味着对环境百分百地顺从。有时,突兀、变化、与众不同也是对环境的新的诠释。

在曼彻斯特这个老牌工业中心,处处可见方方正正的冷色调房子。而在这一片老城味道的建筑群中,曼彻斯特民事法院分外抢人眼球。15层高的建筑里设有47个法庭分布在不同楼层。每层楼法庭的大小和数量决定了这一层楼的长度,于是法院的外观呈现出参差不齐的错位变化的结构。整体的玻璃幕墙又在阳光的照射下营造出光影互动的效果,对法院做出了“公平、透明、平易近人”的表达,而取代了“权威、控制、保守”的传统印象。

这座法院用了别出心裁的方式诠释了曼彻斯特城市环境,也带给刻板的法律人文环境以新的解读。而事实上,建筑需要考虑的也并不仅是与环境相协调的问题。“建筑有设计专业角度、景观构成、历史价值等许多方面的考虑,非常复杂,最忌讳就是套公式。”龚耕说。

凯顿牧羊场农庄是一座偏远孤立的农场,200米长的混凝土墙气势恢宏,像一把巨尺横亘在山坡上,将羊群拦在墙的一面。看似僵化了自然风景,却令人居与牧羊更井然有序。作为悉尼中心商业区南端的地标式建筑,悉尼科技大学计算机和工程信息系馆周身由四片倾斜扭曲的二进制代码图案金属网板包裹,它与周围建筑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就是为了“给人新的创意和语言”。“观察要有远中近三个层次,近景要与城市的整个脉络相通,中景看的是新旧建筑对比,远景看的则是全新的建筑概念。”龚耕说。

由于每座建筑都有各种因素的考虑,而人们往往无法全面地了解并做到最优配置的综合考虑,因此就会起争议。

DCM目前正在执行的古老的墨尔本温莎酒店的改建项目就引来不少争议。很多旧城保护单位及文物局都希望保留酒店的旧貌,修旧如旧。而包括DCM在内的另一派却要把这个旧建筑释放出现代感。

“我们把它的老建筑做了最大程度的保留,而新加的建筑体量很大,我们尽可能把它从造型上弱化处理。其实很多人对这个方案并不了解,即便文化保护专家,也会忽视很多方面。如果不把老建筑修新,做得适合现代化经营,它可能就没办法生存。当你面对一位很典雅的老妇人,你是希望她一展风姿,还是无声无息地离去?”龚耕说,如果要建筑保留活力,就必须不断更新修改,否则势必消亡。

在龚耕看来,新旧时代各有其面貌,建筑风格不应该混淆,这是建筑历史所给予人类的最基本的精神。在遵循这个原则的基础上,建筑师应该表现得如同医生一样,“应该在考虑和把握各种因素的条件下,才能看如何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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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建筑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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