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自我重组的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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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来和大家聊聊建筑事务所。 这里的“建筑”是指建筑再现的过程， 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视觉表现。 这是两年前我在我和事务所参加的有史以来 最具开拓性的项目中 得到的一只建筑头盔。 当时得到它我兴奋极了。能成为唯一一个头戴银光闪闪的头盔 站上舞台的人实在让我激动不已。 我觉得它就代表了那座建筑的重要性。

直到回到家里，我还激动得不行 我把头盔扔到床上， 在床上躺下，这才发现头盔里还刻了字。 （警告：这个特制的镀银头盔只能作装饰用途，无实际保护功能） （笑） 现在，我觉得这是一个深刻的隐喻 正传达了当今建筑师与建筑的情况。 我们都只是装饰品而已。 （笑）

那么，这都怪谁呢？ 只能怪我们自己。过去的这五十年来， 设计和建造业变得如此复杂 如此争强好胜。 而我们建筑师却成了胆小鬼。 当我们面对责任， 就步步后退 但不幸的是，哪里有责任， 哪里就有权利。 结果就是我们最终发现自己 已经完全退到了最边缘的地方。

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我们确实是胆小鬼， 但又是其中最聪明的。 所以我们得将这块边缘地带重新设定成建筑的存在空间。 我们大声招呼，”嗨，建筑，看这儿！ 只有这种独立宣言才能 让我们掌握整个过程。” 然后我们要对这个职业进行骇人的改造 我们实际上人为地让创造和执行 分立为二， 在创意的时候完全不用考虑执行的问题 在执行的时候也不需要 知道该如何创新。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 以前我们告诉世界 建筑是由描绘出的天才的草图的建筑师 创造出来的。 许多年来，为了实现这些草图 所付出的难以想象的努力 不仅仅被嘲笑作白费力气 而且我们来说，这只是 执行问题而已。 但是这几乎和把三十分钟的交媾称作创造， 将十月怀胎过程 以及二十四小时的生产过程 仅仅作为执行过程 一样荒谬。

所以我们建筑师到底要做些什么？我们要将 创造和执行一步步地重新缝合。 我们要掌控整个过程， 而不是零碎的部件。 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些，我相信就能回到五十年前 将事务所和社会工程 重新注入建筑过程。 现在，建筑师们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了 比如说管理合同，写合同 甚至要搞清采购流程 知道时间就是金钱，还要懂得成本估算。

但我要把这些“重任”都卸去，回到整个过程的原点， 三条不得不遵循的规则。 首先，要在与客户的接触中占核心地位。 我知道，这是很不靠谱，但这正是“建筑”需要的。

第二条，坚定立场，并且 要和客户达成一致 这个时候作为建筑师， 就可以和客户一同注入各自的 创想和作用。 这必须由你们共同参与完成。 只有在这一步完成之后， 你才能开始拿出你的 建筑设计 来展现你的立场。 建筑师和客户双方 都可以在你们达成的共识的基础上 对设计进行评价。

现在，我敢说你如果按我说的做，一定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倾向于把它称作一门几近失传的用松散管理来提高效率的艺术 你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但我保证，只要汇集足够的智慧， 足够的热情和决心 就能得到超越传统 的最终方案 那绝对是 在项目开始时 每个人都无法想象的成功。

好了，我现在就用一些简单的图画 来说明以上的过程。 这是我们现在惯用的伎俩。 我们推出一个一百二十英尺高的斯巴达人 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打开顾客的特洛伊城门 我们还不晓得为什么他们不给我们开门，对吧？ 那为什么不这样， 我们给他们送上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有点危险性的伪装了 因为我们都知道特洛伊木马里面 有一干拿了长矛的战士 那么，我们就改变原来容易识破的伪装。 让我们把特洛伊木马称做 让你攻克大门的容器 攻克一个项目的种种限制。 这时候，你和你的客户 就可以开始考虑在这个容器中 要放些什么 事务所的作用，还有你们的创想 如果你那么做，尽职尽责地进行 我相信你完全可以将斯巴达人换成创想 传递给客户。

要把刚才说的都总结一下，变成一张图，就会使这样。 如果我们都那么心灵手巧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的建筑构思 天衣无缝地 契合上项目和客户 的种种要求呢？ 有了这些铺垫，我准备向你们展示一个 对很多在做观众都很亲切熟悉的项目 可能不那么亲切，但至少它就在你们身边。 这个项目下周就要正式对外开放了 它是达拉斯表演艺术中心 迪和查尔斯·威利剧院

现在，我就要把它置于同样的条件， 核心问题，立场和建筑表现中来。 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 就是达拉斯表演艺术中心 虽然在纽约，芝加哥和西雅图 组成的三角区域之外， 却一直“恶名昭著”。 这与政治野心和领导势力有关。 但同时，另一个不同寻常的原因 就是这个以前的表演场所，一幢极其丑陋的小房子

为什么这栋不起眼的小房子 对他们的名声和革新那么重要？ 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放肆大胆地表演。 如果是在百老汇，你就不能把幕前舞台整个拆了。 但在这里，如果哪个艺术指导 想要做一场《樱桃园》，并希望人们 能直接从舞台上出现， 他们就能找来挖土机，在舞台上挖个洞。 听起来很刺激吧 这样你就可以请全国最好的艺术指导， 布景设计，和演员 来这里表演 因为在这儿他们可以任意发挥，不受限制。

我们的第一个立场就是 “哎，我们建筑师可不是来 做什么仿古建筑的。 那不能保证现在的自由， 只是能够提供遮蔽的做旧的棚子而已。 第二个重要议题和第一个稍有不同 就是表演人员和场地是多用途的 就是说只要他们还有力气 就可以在幕前，楼板 舞台，横断 各个地方表演，随你挑。 他们需要的就是人力。

嗯...事情在变化。事实上世界各地的各个机构 都在发生改变。 现在越来越难筹集运营资金， 运营预算。 所以，他们连廉价劳动力也不要了。 最终，他们干脆把整个机构冻结成了 他们口中所谓的“劣质场地”。

由此，我们的第二个立场就是我们要提供一种自由， 可以让舞台结构任意变化 一定要做到这点 使得演出不用担心运营成本。对不？控制在可承受范围内。 建筑展示 是事实的呈现，无需语言。 其中需要的就是把我们知道的房子的前部和后部 换成上部和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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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你肯定会想，“哎呀，真是疯了 这能得出什么玩意儿啊？” 我们把我们的创造叫做“超级苍蝇” （笑） 现在，这个概念是这样 你可以想象舞台升降塔的各种自由 然后让这种种便利散布到观众席中。 突然间艺术指导 可以在不同的舞台和观众区 自由移动 因为舞台升降塔可以实现各种 基本需要，忽然间剩下的其他部分 都成了临时的。你可以钻洞，切割，固定，拧转， 油漆和替换， 用最小的花费就能实现。

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 还是出乎我们意料的。 这种做法以最独特的方式 将观众区的周长释放开了。 这种释放忽然间给了艺术指导 定义“解除怀疑”的力量。 于是，这栋建筑成全了艺术指导们， 让他们可以在这个悬浮的物体下方 设计各种可以想象的活动。 同时挑战“接触怀疑”的理念 比如说在《麦克白》的最后一幕， 如果哪个艺术指导想让你把这一幕的故事 与达拉斯，与你的真实生活联系起来， 他（她）就能做到。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和我们的客户 必须要做一件相当不同寻常的事儿。 事实上是客户需要做这事儿。 他们要在我们采取的立场上做一个决断， 把原来三分之一基础建设，三分之二建筑设计 的预算分工 完全颠倒 三分之二基础建设和三分之一建筑设计。 对于客户来说，这是不小的决定 尤其是在你能看到概念转换成“成果”之前。 但在我们的那些立场的基础上， 他们迈出了极有借鉴意义的一步。 作为回应，我们也做出了我们的 “剧院机器”。

现在，这台机器的各个结构 都可以进行重新组合 只要按一个钮，加上少量的工作人员， 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完成。 不仅如此， 它在提供各种形式的变换之余还能改变观众的入场顺序。 就是说，艺术指导 不一定非要经过大厅。

在我们还在参观各个剧院的时候，学到的一点 就是他们对建筑师恨之入骨， 因为他们说在任何一场演出的前五分钟， 他们要做的头等重要的事 就是把整个建筑赶出 资助人的脑海。 而现在，这栋房子可以 让艺术指导 在剧院里自由活动 而不受到建筑本身的限制。 这就是我们的剧院，这里是一个坡道， 从这里进入大厅 穿过大厅，这里有我们悬挂的小物件，不论你喜欢与否 然后上楼，进入观众区。

但它还可以 将人们直接从外面带入内部。 就是说这是一种瓦格纳式的入口 可以直接进入观众区。 这就是我们的成果。 这是两扇大转门 可以让人们直接从外面进到 里面，自由进出 表演者，观众都可以。

现在，想象一下那是多么有趣。我必须诚实的说 现在这栋建筑还不能做到这步，因为整个过程太长了。 但是想象一下那种自由 如果你能更进一步，可以想象一下 瓦格纳式的入口 第一幕在开始， 幕间休息在希腊，然后第二幕在竞技场， 然后你离开的时候再次穿过大厅。 我想说，这简直就是建筑的表演。 它在用建筑师的方式 将建筑本身的局限打破， 来实现艺术指导的需要。

下面我来带你们看一下三种不同结构构造。 这是一整块的平面构造。 你可以看到没有舞台， 包厢被移到上方了，也没有观众座位 观众区的地面是平的。

第一个构造很容易看懂。 现在包厢下来了，适合交响乐演奏 观众区有了倾斜，正对着舞台 观众座椅也加进来了。

第三个结构有点难懂 你可以看到包厢几乎被完全移走了 空出来的地方成为舞台的眼神 有些座位的方向也需要改变 相应的，坡度也要发生变化。

我再放一遍，让你们看得清楚点 你可以看到边上的包厢给舞台让出了位置 舞台的突出部分形成了。

要想做到这种效果 我们同样需要敢于冒险的客户 他们告诉我们非常重要的一点： “你们可别成为试验品。” 也就是说，我们最好 不要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但是他们很愿意我们将其他领域的技术 已经经过安全试验的装置运用到这个项目中去。

解决移动包厢的问题， 我们用了一种“记分板升降机” 现在，如果你把一块记分板 丢在土堆上， 结果会惨不忍睹。 如果你没能把记分板拿出体育场， 第二天又有“白雪溜冰团”的表演， 结果也会很糟糕。 而这项技术已经经过了安全保险验证， 可以保证剧院和我们的客户 在移动包厢的时候信心十足 根据自己的意愿改变表演区的结构。

我们用到的第二项技术 其实是从大家都知道的 剧院的舞台两侧的侧舞台。 我们将交响乐舞台 抬起来，旋转 改变坡度，放在平地上， 再一次改变坡度。简单地说，就是 你可以任意调整观众席的 坡度和视角。

这是座椅的方向从面对舞台变成 侧对舞台，第二种凸出舞台的构造。 据我们所知，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可以 自由变换的舞台。 这里既有各种音乐会需要的降噪板，也有 悬空的构造和延伸至观众席的T台。 还有最重要的，舞台塔上的 布景可以任意变化。

正如我所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创造一个灵活多变 造价又可控的结构。 我们还有另一个收获， 即在释放了演出厅的空间后它可以将 外面的达拉斯城参与进来。 你现在看到的是建筑当前的状态， 窗帘都拉上了。这是一张模拟图 其实这并不是窗帘，而是与玻璃窗合一的 塑料百叶窗 这也是绝对安全的技术。 如果你想看得清楚点，可以把它收起来 剧场内部进行的一切， 排练之类的都可以看到。 同时还能让里面的观众 看到达拉斯的城市， 将达拉斯当做表演的舞台。

现在，我想让你们看一看 很早的一张概念性的草图 是这些元素的混合 是这样子的 你可以把各种东西带入演出厅。 《阿依达》中的大象你真的可以把它带进去。 你可以将观众区展现给达拉斯， 反之亦然。 你还可以打开各个部分 来改变观众入场的方向，顺序 观众可以在休息时自由进出剧院 或者是从头到尾都待在剧院里

我刚说过，所有包厢都是可以移动的 甚至可以让它们彻底消失。 舞台可以悬空 可以让各种大件物品自己进入展厅 但是最让人称道的就是我们成功挑战了将建筑设计的花费 转移到基础建设上 这就是这所建筑的代表性。 这里所说到的还并不能涵盖这座建筑的所有灵活功能 但至少能展现我们的基本意图。

这栋建筑可以迅速地 变成完全平面的空楼层 需要的话可以租出去。 如果在座有在美国航空工作的， 可以考虑下在这里举行你们的圣诞派对。 （笑） 那可以给公司筹集运营预算 完全不需要 再和其他场地比较了 在这儿办活动的好处太多了。

在这里，剧团可以进行 完全封闭的演出， 有可控的灯光，音效，一流的音响效果 可以演出一流的莎士比亚戏。 这里还可以演贝克特， 背景就用达拉斯的天际。 这是第一种平面结构。 剧院可以大展身手。

这是第二种结构， 看上去非常漂亮，可以进行摇滚乐演出。 我们在外面测试了它的音响系统 你可以看到里面的人的活动，但完全听不到他们。 这非常不同寻常。 这是第三种延伸出来的结构。 它很重要 不仅可以在这里进行 筹集资金的活动 这栋建筑还可以帮助 公司解决它们最大的困难。

我还要给你们展示一下整个建造的快进过程。 我说过，两个人就能完成 用最少的时间完成。 这是第一个变化完成的时候 那里大概聚了几千人 大家都非常兴奋，想要参与到其中去。 所以为了把那密密麻麻的几千只蚂蚁去掉 影片进行了处理，只留下几个人。 是，几个人就够了 （笑） 我保证。 就是这样。 （鼓掌）

所以，总的来说，不用费多大事儿。 这是AT&T(美国电信电话公司)表演艺术中心的 迪和查尔斯·威利剧院 今天晚上就到这儿了 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在整个AT&T表演艺术中心 你可以看到右边是温斯皮尔歌剧院， 左边是迪和查尔斯·威利剧院

要提示你们的是这幢建筑 确实有它存在的意义。 但是我们是在不知道 到底在往哪里发展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个结果。 我们只知道一系列公司和客户想要 解决的问题。 我们在各个问题中找到自己的立场，然后通过它们 渐渐看到了建筑的形状 我们得到的最终结论就是 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 可以单独或者在众人之前完成这个构想。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