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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旧城改造谈公民建筑——冯纪忠访谈

冯纪忠先生

访谈者:李晓峰(《新建筑》主编)

参与谈话:

冯叶(画家,冯纪忠之女,林风眠关门弟子)

赵冰(武汉大学城市建设学院首任院长、教授,冯纪忠80年代指导的同济首位博士。以下简称赵)

王欣(天津彩虹地产集团总裁,冯纪忠80年代指导的硕士。以下简称王)

费晓华(深圳X-Urban董事、设计总监,冯纪忠80年代指导的的硕士。以下简称费)

李:《新建筑》登过您的访谈,您的作品在人文关怀、在社会性方面都有很多的体现,我们想请您谈谈过去的作品。从作品角度看,在公民性的体现上如何考虑?

冯:对建筑的感觉是自然来的,它不是说要做出来的。所谓美,一定是跟实用结合,真善美一体,缺一不可,它是一体的东西。

王:多年前冯先生就提出了上海旧城改造,我们都是作为学生参与。那时就考虑,怎样在保持文脉的前提下使人们的生活环境可以改善。包括交通也是,怎样使交通可以同时提供通行又能带来市民生活的方便。一条道路的设置,冯先生都可以跟我们谈很久。

赵:从旧城改造就可以看出来。冯先生80年代初连续做了6年共7个地块的旧城改造的毕业设计。改造过程中,怎样保证市民的生活质量提高、但又不是像通常那样把他们赶走。在维护市民的权益的同时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在旧城改造中尊重市民的权益、文化,尊重城市的文脉。

费:冯先生讲,在旧城改造中,重要的是就地安置,而不能像现在这么改造,把人都赶出去,变成另外一个内容,别的人再来居住。

冯:可能局部会稍微搬一搬,或者短期,或者长期。为什么说或者呢?因为有些人愿意到别的地方去,所以也是尊重居民。当然设计思想上不是以这个为主,主要是保持原来的生活状况,提高原来的生活状况。

居住会形成习惯,另外很多东西我们想不到,比方说,一个小区,原来家里有事会互相照顾,那边新来一家,暂时可以不合群,认识了也可以,而如果都是新的就比较难。老街区互相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团队,有团队的想法,这想法不能全部破坏,要保持。因此可以接受的是暂时的不合群,所以对旧区,要用改造、或是添一些准备的房间临时过渡。

旧区改造主要是阶段性改造。为什么?不可能一下提得那么高。我们当时在上海一个区实现了,就是用实验的办法,一步一步改造好,人还可以迁回来。有少数愿意离开的,还有愿意挤挤的,要根据这个区当时的需要具体解决。比如说当时既没有自来水,又没有下水道,甚至连电都不完整,当然首先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些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大家都有马桶间,就必须有下水道,就要整个一个大的系统,同时又不能离开城市的污水处理。大管子、小管子,再到家里,都要一步步来。所以跟居民讲这要一年,要说通。当时就这样一步步来的。

费:就是以市民的生活为原点,讲生活吧,就是原来这个地方的。

王:保持社会文化的延续,以及对社会结构的研究,除了文化的,还有很多科学的方法去测量、去度量、去解决,也得具体的帮老百姓。比如刚才说的下水,得具体的拿出方法来;比如保留一个好的东西,需要好多工程的手段来跟进。

冯:是阶段更新,不是一下子更新,这跟以前拆光的想法不同。在城市大的改造规划里,这是一部分,是个局部,所以改造很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这是一个局部的、有时间间隔的,这是一种。当时改建的旧城情况是最差的,但也有意思。当时要造铁路,外地工人就都来了,没有地方住就随便一堆一搭,在间隙中建起了破烂的房子。逐渐他们能修好一点的房子,就自己翻造了。也不是一下翻成功的,是几次翻的。这样它在这个区的改造是跟全区的改造有机的联系在一起的,这是一种情况。

另外一种改造就是后来我带了6年毕业班做的旧城改建。我们做了6年,有意识的挑上海旧区、挑不同情况的做了7个。怎么做呢?城市改建首先是人口问题,一个大城市人口怎么处理?对人口分析以后,感觉上海没有区域标准。总的标准是国家标准,就是居住9个平方米一个人,这是当时的规定,准确说就是努力的方向。那时上海挤得不得了,七十二家房客[ 上海大公滑戏团舞台剧,作者是滑稽戏的名演员杨华生,笑嘻嘻,张樵侬,沈一乐等人。故事背景是上世纪40年代的旧上海,一幢破旧的大院里住着72家穷苦的房客。生动地刻画了小人物形象,演出引起轰动,后来被改编成电影并成为经典名片。]里面当然稍微说得夸张一点,但基本上是这个情况,真的有人是分班睡觉的。这个跟前一种情况不同,那个是因为造铁路,一大群工人来了,他们基本上还有地域性,是什么地方的人互相还有一个关系。而这块地,这个街坊,有各种历史的情况,都应该考虑,因为我们是为了服务于 “人”,这个人就是现在住的人的情况。

赵:是为市民服务。

冯:有各种情况,历史发展各不相同,这个要注意。还是要从人出发,不是为物服务。所以迁出多少,疏散多少,或者集中到什么程度,或者不减少人而向高发展,都依据平均的每个区的人数去看,在上海对这个9平方米解决得了、解决不了,最后我们设想了各种方式,可惜现在材料不完整了。

赵:原始的图都找不到了,但是照片还在。

冯叶:他很早在市政府的规划会议上讲,说上海有一点要注意,就是消灭马桶,因为当时很多区还是倒马桶。讲别的当然也很好,但是最重要一点是逐步消灭马桶。

冯:我是80年代才讲的,但这个思想早有了。有的口号针对普遍问题,甚至不好听,消灭马桶多难听啊,但就要提出来。上海消灭马桶是旧城区,就是城隍庙这一带问题最严重,要翻它一翻很困难,也要一步一步走。像这种情况都要从全市的角度考虑,同时要解决基本的问题;而解决的方式又根据不同的要求,还不能低于9平方米。这样做下来,有的区的就可以不迁出,有的一定要迁出一部分人来。

迁出也是为了保持旧貌。例如在同一个区俞霖他们班做的,城隍庙附近的福佑路,就规定面貌不变,不能做高层,只保持原来的高度,为什么呢?因为城隍庙这一带,是上海比较新的建筑,但是很重要,所以不能高。可以局部高两层到三层,再高就不像那个区的样子了。

赵:通过这7个地块,在尊重市民权益的前提下,如何保持历史文脉,以及如何改造空间形态,都做了整体的探讨。选取不同的类型,也为旧城改造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方向。虽然20年后实际情况并不如此,而是背离了这个方向。但是随着今天公民意识的觉醒,冯先生维护公民权益的早期探索,今天看来更有意义。

李:关于公民性的问题,就您的理解,对它的核心价值有没有可能进一步的阐述,比如说对现在很多业内的建筑设计,城市建设的各种项目,如何体现公民性?

冯:要有科学研究。要有现状的研究和调查,没根据空讲很难。我们当时做的时候,首先是人,要给他什么标准,在这个标准下可以稍微有升有降,但是不能太大。所以首先要有个数字。当时全都有数字,这个区多少建筑,共多少面积,多少人,人口分类,都调查得很清除。55年我们在兰州做最早的城市规划的时候,就是抱着这个思想,调查得非常仔细,房子是什么质量、什么材料,大体状况如何,所有建筑物都有一定的资料。图我差不多都要标记好,有时候弄两张图,关于它的结构。这样就做到有数据,有根据,是没有办法驳倒的。

王:做设计,规划师、建筑师的感情、喜好,都要回到对市民真正的仔细的研究,那才是在为他服务。你得尊重市民,知道他要什么,他现在居住状态怎么样。要有一个科学的、定量的依据,否则一切都是感情。冯先生在国外多年,有非常理性的思维模型来指导人文的东西。这又是相当人文的,假如最后纯粹变成了拆,没有依据来衡量、判断,那就不怎么样。冯先生把这套理性的、非常定量的东西做的非常具体,真的是每样都查得清清楚楚。

冯:一定要很仔细。要一定的要求,无限制的调查也不行,当然也看人。假使团队人比较多,那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团队人少了,工作就稍微要要减少一点,都要看人,做设计的也是人,也要照顾着。所以是因时、因地、因人而异。但是总有一定的根据,有预定的目标,是不是能全部达到自己也要有数。我们后来做的还有些方案就是另外的情况,有几个建筑物很好,就用另外的方式;地点也不同,大概是淮海路到八仙桥的区块。

李:一些地方政府会聘请国外所谓有名的建筑师来国内做设计,各地都有,上海也很多,包括国内有名气的建筑师也会被请到各地去,有人说他们都是大笔一挥,一个草图,然后就做出来,这样一种做法,想听听您的看法。

冯:根据不够。他的根据是自己的想法,设计不能这样,一定要根据地方不同来变化思想,很具体的,不是完全随自己的意。如果他随意,也会出来一个东西,比如先画一个圈,再画一个十字架,这就是中心。既便最后真是这么个中心,但是完全从自己出发就不对。所以没有什么事先就完全固定的东西,怎么开始?这个区至少先有道路怎么通,往哪个方向,要有这么一个架子,这又脱离不开好几个东西,一是原来的情况,一是当地的地理情况,还有很多细节的东西。不像他那样是事先的想法。

李:现在国内很多的房子可以称作空中楼阁,没有文化根基也没有现场调查,做出来一个东西就放在哪里。但是有这样的市场,有些老百姓还很崇拜这样的建筑师,甚至还有些官员认为国外来的会好一些,这种现象好像每个城市都有。从您的观点来讲。您认为现在的设计应该怎么做?

费:冯先生,您以前也告诉我们说做设计要非常切合实际的,理性的、合理的去解决问题,不要为形式而形式,美是自然的流露,而不是为了美而去设计美。上次在您家也谈到了这件事,就是现在看着做得非常炫的一些建筑,但您觉得这样做不行。

王:国外的建筑师不是今天才来,20多年前曾经有一位专家,加拿大建筑师,我们系请他过来联合做一个规划,我记得当时就是这样,他有他的一些看法。冯先生在全系的会上曾经就非常直率的提出了对他的看法的意见,因为他刚到,没有在旧城做详细的研究就提出了方案。后来那个加拿大建筑师非常服气。

冯:50年代就有专家,当时系里头就有两批。一批是50年代中,56、57年一直到59年,这个时候有苏联专家,主要是讲工业设计,因为我们当时工业化阶段比较晚。他们还是比较实在,主要就是各种类型的工业是怎样考虑的。另一个就是Räder,东德人,柏林大学教授,来支援我们。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理解,但是比较好办,他讲德文,金经昌和我都是从德国回来的,所以好交流,因此我们很热火,他的思想跟我的思想很多符合的,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同济原来规划和建筑在一起,那时候我还不是系主任,到我做系主任的时候,同济把建筑系一分为二了,一部分是城市规划,后来变成了城建系,建筑系跟城市规划被切断了,金经昌到另外一个系了。可是真正到了工作的时候,特别是Räder来工作的时候,还是把我们找在一起。因为他觉得建筑跟规划一定要一起,不能分开。他是这个意见,我们也感觉有需要跟他一起做。

像大连路的规划,金经昌跟他一起规划,当时我是系主任,还有其他事,但我也整个参加。有时候三个人一起出去吃小馆,那时候就在复旦大学附近的一个小馆。学校就批评了,说你们怎么带专家去吃那个小馆。其实我们不在乎,他也不在乎,吃得蛮好。

王:就是在一起有更多交流的机会。

冯:所以很重要的是大家互相之间的理解。

赵:那时观点比较一致,所以能够深入研究具体的规划的内容。有很多人来了以后不是这样,可能根本不了解情况。

李:现在因为发展太快,业主要求也是特别快,所以很多工作就必须特别迅速,他们也一下就做出来了。

冯:那时候大连路有老建筑,可以讲是改建的一个区。也是照我们刚才讲的,调查建筑物现状,道路情况,整个的现状;我们就是完全根据老的现状,局部有必要的就改正。先是道路系统,然后根据道路系统分布建筑。现在都是根据我们的这个做法,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基础啊。

后来到了八十年代, 80年李国豪和我,他是领队,我是副领队,带着很少一组人去东德参观学习,当时东西德还是互相交流的,他们的代表团来就是东西德代表团,也是到上海到我们学校来看了。东西德的代表团领队是东德的,副领队是西德,代表有东有西。我们谈的也还是不错。

李:现在国内的建筑师有一批越来越有名望,业务越来越广,他可能就成为一些精英,专门做高端的房子。另外有一批人,特别关注老百姓的事情,做一些很普通的建筑,很平民化,有些就是专门做农村的房子,但是确实做得很实在。在学生中也分别成为两种崇拜对象,这是精英之路和平民之路,我不知道您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赵:一类是明星建筑师,一类是踏踏实实的尽建筑师的职责,不是自我表现,是为民生而服务。

冯叶:今天上午我父亲讲得很好,他认为所有的建筑都是公民建筑。

冯:我们讲公民建筑,其实没有什么建筑可以不是公民建筑。公民建筑的意思,就是它以公民为服务对象,它是来自公民的。这样讲起来其实所有的建筑都是公民建筑。所有不是公民建筑的那都不是为公民的,有什么建筑可以不为公民呢?

王:公民实际上指的就是人,公民建筑就是人性的建筑。

李:您能否举例说说现在哪些建筑不是公民建筑。

冯叶:我觉得你们今天在另外场合提到的九华山的庙[ 这是谈到冯纪忠70年代末期做过的九华山规划。],也是平民化的,实际上一个庙也能是一个公民建筑。现在的一些庙宇都造成完全是官方形式的。

李:哪怕是政府大楼也是公民的,因为你要考虑到公民必须使用、去办事,从这个角度来做建筑,而不是显示一种权利

冯:我举个很常见的例子。一个小城市,它先就找一个中心点,中心点造一个政府大楼,政府大楼前面有广场。其实广场是为了集会游行,小城市有什么游行集会呢,有也不会那么多时间、那么多人,但他一定要有这个东西,这就是形式主义。他不是为公民的。进门就是大踏步。

王:是要气派。

冯:不应该是这样,要为公民服务。大踏步是服务吗?不是的,讲得尖锐一点,假使有人要走大踏步才能上去告状,上去他已经气喘了,就已经有些害怕了,到了门口又站着两个人,他心里已经有点发怵了。他不是很自然的,到里面已经感觉到压抑,这些对他的告状,有阻碍的作用。过去的时代告状不同,他敲了鼓之后倒是平着进去,没什么大踏步,但是到处都有人把住,他就已经发怵了,为什么?规定好了,告状不问理由,先打三十板。他要威胁你一下,你就不敢瞎来。那时候的威胁跟现在的不同,那时候是皮肉见分晓,现在的踏步是精神上有压力。

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是大踏步,是很平常的就可以走着去。人家不会随便去检举,都是有理由才去检举的。让他早一点说出来,他的压力就小一点,这也不是那么大的问题。而且踏步大一点就庄严吗?代表一个城市,甚至一个国家,一定要踏步吗?这就不是为公民考虑。如果从公民角度考虑,大踏步就不对,跟过去的打板子不对是类似的。

赵:所以重要的是做设计的人是否有服务于公民的意识,以公民为出发点,这是最关键的。

冯叶:所以不在乎建筑物是标志性的,还是民居,而是在造房子的时候是否有为公民服务的意识。

赵:有这个意识,不管从任何条件出发,都能意识到这个空间创作要服务于公民。

冯:国外例如美国、欧洲也是这样,所谓市政厅的功能跟我们不完全一样。它实际上主要是什么呢?结婚要去里面登记,要走一圈,因此这个建筑就是行走的路线。

李:一个行为过程。

冯:对,一个过程,先进去可能还稍微紧张,出来的时候开心得不得了,是没有负担的。他们的市政厅不同,功能就是这个,其它的事情不管。我们什么事都要揽到市政厅里,外头的责任都推给它,下面的部门不管,这样的话,这个建筑就变成了一个官僚主义的建筑物。这也是从这样的内容发展来的。

李:20多年前创刊的时候,您给《新建筑》提过词。现在我们的读者群,在高校里比较多,主要是学生、老师,学生又多一些。您能不能给我们的年轻学生就将来怎样做一个好的建筑师,寄语几句?

冯:这倒是因时、因人不同的。2000年左右同济叫我题字,我当时题了四个字,“缜思畅想”。有了仔细的考虑,才能够放开,要有放开的思想,才能够创造。所谓创造就设计,所以是“缜思畅想”。

这是有针对性的,那时的情况跟现在不同。当时为什么提 “缜思畅想”呢?因为同济在市区里老的博物馆里搞学生作业展览,这样的一个全市性的地方。那时候我就讲教也好,学也好,都应该仔细考虑,不是粗制滥造形式,特别是针对从形式出发做设计的。

王:“缜思畅想”,对我这老学生也有很强的指导意义。

冯:光有畅想不行,是假的。没有约束的话怎么畅呢?所以首先要学会约束,就要仔细的从各方面考虑,才能真正仔细认识自己进步的方向。光是缜思,一天到晚缜密的思也不行,到了应该要发挥的时候就要畅想,就要敞开思想。当然每个人程度不同,实际上它是不同阶段的,最初不一定成熟,经过“缜思畅想”,才能一步步达到最后的目标。

冯叶:“缜思畅想”也包括比如你说的人文的关怀、环境的保护和自然的和谐,都要考虑。

费:自然的约束、环境的约束,我有这个体会。你尊重你的客户,要了解客户要什么东西,这个区的使用者要什么东西,这就是缜思,是整体的一个尊重,要尊重才能真正去了解。然后才能有一条建筑师的线,想象力等。没有缜思,没有你对人、对环境、对合作伙伴、对客户,对所有这些环境约束条件的尊重,你就没法畅想,有畅想也是空的。学生读书的时候未必有这样的体会,但是真正进入实践,进入到事务所,进入到项目的时候,这一点真正反映出来了。要尊重所有的条件。

王:冯先生非常有前瞻性,旧城改造,包括周庄。我们最早去做那个建议的时候,他讲得非常前瞻,那么多年前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这些东西,加上在西方学到的这种严谨的治学的体系来解决具体问题,例如刚才讲的马桶问题,包括九华山的改造也是这样,都是踏踏实实具体解决问题。

费:这对所有的年轻一代都是非常有利的,对我们老一代、中一代也一样,教育性同样很深刻。

(冯纪忠先生最后给《新建筑》的题字是:“因势利导,因地制宜”)

冯纪忠先生1915年生于河南开封,1926年移居上海。1934年进入上海圣约翰大学学习土木工程,1936~1941年在维也纳Technische Hochschule留学并获德国洪堡基金会奖学金。1941~1945年在维也纳多家建筑师事务所任职。1946 年回国后任上海同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教授,1955 年起任同济大学建筑系主任近30 年,其间遭遇隔离审查,被下放到安徽。1956 年在同济大学创办中国第一个城市规划专业,1985 年招收同济大学建筑城规学院首批博士生,他的学生包括王伯伟、赵冰、刘滨谊、黄一如、曾奇峰等。1987 年被美国建筑师协会授予荣誉院士(Hon.FAIA) 。他的设计作品包括武汉同济医院主楼(1952)、松江方塔园(1982)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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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建筑师冯纪忠李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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