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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n Holl:用水彩画记录设计灵感

美国建筑师协会今年将其最高奖项——AIA金质奖章颁发给建筑师Steven Holl。近期,大都会杂志撰稿人Andrew Caruso对他进行了访问,Steven Holl谈了自己灵感的来源以及成为“最受美誉美国建筑师”的认同感,以下是畅言网整理的访谈内容。

Andrew Caruso=AC

Steven Holl=SH

AC:我们都知道您需要平衡事务所设计和教学这两部分工作,这种探索是如何决定您的设计观念的?

SH:每个项目都是独一无二的——场地、环境、文化、气候、方案。建筑师需要拥有一种将各方面聚合起来的理念,一种使项目在其所在地展现出重要性的想法,我总带着这种理念和想法开始一个项目的设计。

举例来说,St. Ignatius教堂是围绕着“石头盒中的七个发光瓶”这一想法建造的。建筑可以具有宗教狂热性,激发人们对于生存之谜的反思,这是教堂的重要作用之一。

对于所有项目的设计,我都试图挖掘设计背后的原始理念,这种理念会使一个建筑项目因其场地特点具有独特风格。我不是一个个人风格强烈的建筑师,因为每个项目都不尽相同,项目和场地、气候等影响因素之间都存在某种关联。

AC:您的设计生涯中,设计哲学经历了重大转向,请问Juhani Pallasmaa和其他建筑师的著作以及现象学对这种转变有什么影响?

SH:维特根斯坦认为没有所谓的现象学,只有现象学问题,我赞同这种观点。1984年时,我在思路和创作上都走到了死胡同。

城市形态学和建筑类型学的概念来自意大利理性主义运动,我希望寻找21世纪美国的思考方式,最终却发现这种探寻没有尽头。当时我在教书,工作量不大,所以投入了大量时间,沉浸在书海中。Henri Bergson的《事物与回忆》对我的影响很大,他将时间称为“延续”,认为存在的试验维度是一种最深奥的“延续”。

这个时代,人们通过电脑屏幕和手持设备体验世界,我认为建筑在调动所有感官方面会产生更紧迫的作用,当代建筑师很幸运,因为建筑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

AC:您是如何实现这些书中的理念的?

SH:通过建筑项目的设计来实现,米兰三年展Porta Vittoria竞赛的经历对我影响很大。建筑师通常都是先设计项目平面图、剖面图,再创作透视图。我们却反其道而行之,首先制作头制图,再设计平面图、剖视图。米兰有一片区域需要建立许多新建筑,当时还没有设计规划方案。我们发明了半自动规划方法:从规划建议逆推出空间设计。记得我们的项目在米兰完成时,人们都啧啧称奇,因为在当时看上去如同来自外太空,超前创新。

1986年Porta Vittoria项目图册介绍了使用局部透视方法进行城市设计的流程,将一些规划碎片整理拼接成完整的规划方案。

AC:建筑业已经相当国际化,然而您总被形容成“美国的”建筑师,为什么一直有这种国家主义的标签?您赞同这种称谓吗?

SH: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美国的”建筑师。我在伦敦和罗马接受过教育,首个建筑项目地点是在日本,第一个大型博物馆项目是在赫尔辛基,设计项目遍布全球。我并非不热爱美国,只是没必要将建筑和国家主义联系起来。正向一个交响乐团的指挥,肯定希望能在全世界演出。我觉得建筑的全球化进程还会继续,这并没有什么坏处。如果我们对于地球的整体状况越加了解,就越有能力团结一致地恢复自然景观,并使建筑对美化地球做出应有的贡献。

AC:您曾说一旦一个项目夭折,只需眨眼功夫,您能够立刻投入到下个项目设计中,或许三十个项目只有一个项目能成型,您是如何在这种现实中生存下来的?

SH:我把乐观主义当做一种方法,每个项目最令人激动的都是起始时期,起先有个设想,继而找到实现设想的方式。整个团队都会很振奋,竞赛单元提交方案后,可能没别选中。不过下个下个项目机会来到时,大家又会经历开始阶段的激动时刻,而不是用八年时间实现那个丢失的项目。完成一个建筑项目需要大量工作,通常大型项目至少需要六年时间。

我没有抱怨1/25或1/30的低成功率。正因为不需要建造所有竞赛项目,我现在才能有更多的想法和潜在建筑理念,否则可能每天都在开会中度过。

AC:人们都知道您通过绘制水彩画记录项目灵感,为什么是水彩画呢?

SH:你或许可以将想法用炭笔速写记录下来,不过我希望更为详实,需要展示光线、色彩、材质,水彩画其实是记录光线在纸面活动的艺术。色调和阴影,光线和几何都在最初阶段形成。

AC:您第一次拿起水彩刷时多大?

SH:五岁时。

AC:您的父亲仍住在您最早设计的一栋房屋内。他住在那多久了?看着他的生活和那栋建筑紧密相关,您有何感受?

SH:他从1974年开始居住在那里。我母亲总抱怨厨房太过狭小,我想确实如此。我从没有在出版物上曝光那座房子,我遵照黄金分割比例,把它当做沟通建筑史的方式。父母住的那栋房子结构相当复杂,我那时正在学习柯布西耶的作品,希望做出原创的设计。最终建筑的维度需要比标准尺寸更大的建筑材料,因此造成了不少材料浪费,房屋设计有太多不成熟之处,通过实际操作我受到了教训,也随之得到了成长。

AC:为什么还没有准备好发布那栋建筑呢?

SH:我不够满意,父亲修建了一个连接三个楼层的室内楼梯,做得非常出色。如果单独发表那个楼梯,倒没问题。建造工人说他造不了复杂的结构,因此父亲利用周末时间完成了那部分工作,他的速度很快,工人都赶不上他的进度。楼梯采用了胶合板和石膏板材料,至今还很坚固。父亲经营一家金属薄板公司,我十四五岁时做过管道产品。我设计了很复杂的几何造型,或许和父亲一起工作的经历与此有关。

AC:《时代》杂志对您做专题报道,这件事令您惊讶吗?毕竟这种全球层次媒体不专注报道我们建筑行业,也很少见到建筑师的报道。

SH:我想这件事具有重要性,同时我认为建筑也是很重要的。我同意丘吉尔的观点:“我们建造了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又改变了我们”。很遗憾现在没有足够的建筑评论家,建筑需要曝光和评论,因为建筑对我们的生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杰出建筑有必要得到报道、分析和研究,它并不是优秀建筑师一人的功劳,实际上来自开明通达的甲方和才华横溢的建筑师的思想碰撞。

AC:您最初犹豫是否发布为父母设计的房屋,后来成为《时代》杂志的专题报道人物,这种转变是如何发生的?

SH:其实中间相隔了许多年,看上去不可思议。我热爱建筑,这是我最愿意做的工作,我不喜欢度假,宁愿画图、绘画或工作。我有一栋湖畔小屋,不过去那时我总是手工绘图,工作让我感到享受。

一直以来,不令人惊讶的一点是:如果你对自己的工作着迷,并足够努力,同时又拥有一点天赋,那你一定会有所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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