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彤:科研建筑设计的未来
来源:网友海珊投稿 2022-02-08
崔 彤
全国工程勘察设计大师
中科院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副院长、总建筑师
中国科学院大学建筑研究与设计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致力于“研究式设计”和“设计型实验”,先后设计大量原创作品,涵盖文化外交、科学重器、盛世文博等多种类型。多次担任国家级及中科院重大项目的设计主持人和负责人,数十个项目获奖,其中国家级奖项5次,省部级奖项20余次;并应邀参加国内外学术交流、讲演及展览,作品和论文多次发表于著名出版物。代表作品包括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中国国家开发银行、泰国曼谷·中国文化中心、法国巴黎·中国文化中心、中国驻巴西圣保罗总领馆、中国工艺美术馆·非物质文化遗产馆、国家动物博物馆·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大学核心园区(北京)及八个科教园区(京外)、黄河壶口瀑布游客中心、黄河壶口国家博物馆等。
我们赞叹这个世界被如此精妙地设计和其神奇的运转。
40亿年前诞生的地球拥有了生命所需要的条件并得以让生命持续演化。200万年前人类出现,地球环境尚且能够让人类生存繁衍下来。然而,人类文明似乎并未如自然世界那样“高级”,比起人类的作为,如人工造物或建筑工程,自然更像是被“科学的设计”。因此,探究自然发展规律已成为科学研究永恒的主题。那么,作为科学研究的物质载体或空间场所,“科研建筑”的设计和研究理应荣登榜首,成为人类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并创建“科学研究—设计科学—科学设计”的系统、建构一个探究自然规律的“科学空间”典范。但事实上,人类的“进化”并不“如愿”,比起人类的文明发展,真正意义上的现代科学才历经几百年。相对于“经典建筑”的发展,科研建筑既没有宫、殿、坛、庙“官式建筑”的地位,也没有博览馆、美术馆、歌剧院“大式建筑”的恢宏。但不可否认的是,科学研究和科研建筑一直伴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第一次科学革命的牛顿力学(18世纪)—电磁力学(19世纪)—量子力学(20世纪)—智能科学(21世纪),科技改变了人类,重塑了世界。
如今,人类似乎已经无所不能,借助科技力量可以上天、入地、下海,可以探索星球外太空。广义的“科研建筑”除科学实验室、科研测试、科研教育、科研办公、科研博览等已经拓展为诸如大科学装置、科研平台、科考船、空间站等类型。
那么,作为人类最重要的活动空间,科研建筑如何承载科研活动?如何产生能量并助推科学事业?又如何拥有“空间智能”激发科学家的潜能?
在人类准备创建一个平行宇宙的“人化世界”中,实验室空间本应该成为一个“理想模型”,但事与愿违,居里夫人的实验室并不理想,甚至缺少防护,但正是这个空间复合陋室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辉;同样,两弹元勋虽在艰苦实验环境中创业,却一路高歌猛进,完成了伟大科研成果。在今天,装备精良的“实验室”比比皆是,也未见就注定有了科研成果。
尽管科研空间环境与科研成果并不成正比,但我们依然不能放弃对科研空间品质的追求,包括对科研工作的再认知和对科研建筑设计理念的重构。无论“前科研”“新科研”,还是“后科研”,科研建筑的本质是:创建一个科学共同体,设计一种科研工作形态,孕育一种科学精神。
因此,科研建筑设计中的“格物”并不意味着运算式的“设计解题”:一个看似被严格定制的刻板空间,不一定会成为思想的容器。
如此的“科学空间”应该怎样?一个拥有完善实验设备的实验室,只是一个硬件基础,作为“软科学群体”设计科学,是预测与创造满足科研功能系统的一种活动:一方面,科学被视为一种有组织、制度化和工业化的事业,需要体形巨大、精细复杂且昂贵的仪器。现代物理学、化学的基础是实验科学,没有实验就会退化为哲学的猜想;另一方面,作为空间设计者与使用者的默契就体现在理性思维结构下的即兴发挥,潜在逻辑是建筑与科研的映衬关系,设计者通过艺术思维去调控理性求解的“公式”:用并不精准也不一定确定的空间,去支撑那些精准实验和无限的猜想空间。
科研空间应充满解放的力量,从封闭的经院式围合中“突围”,拆除禁锢的边界。让科学家在无拘无束的时空中畅想和游走,激活那些沉寂已久的思想。科研建筑作为高度复杂,且多层次活动的空间,不存在能够揭示科学基本性质的单一且简单的描述,不存在能描述它真实性质的浪漫化理想范型,不存在能揭开它真实维度的笼统的概括。
发表评论
最新评论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