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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挺:失重的建筑师

上海现代建筑设计集团现代都市院副总建筑师 俞挺

1、请让我直接切入主题《失重的建筑师》。经常有不同的行业的人会问我一个问题,建筑师干什么?我觉得建筑师是一个特别明确的工作,就像医生律师,但是我遇到的行业外的人都会问我这个问题。并且要求帮忙做个家装,显然他们不清楚。但是你问建筑师的话,他们大多数马上立刻就是鬼神上身,充满感情情怀描述一下建筑师的伟大历程,干了什么牛逼的事情,其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建筑师内和建筑师外的两个世界是完全割裂的。

2、建筑师的定义

建筑师是干什么呢? 英文,Archi-Tect,其希腊文词根转译成英文就是Chief—Builder,工头,对,就是工头,有文化底子的工头。那么建筑师的通常定义是什么呢?An architect is a person who plans, designs, and oversees the construction of buildings. To practice architecture means to provide services in connection with the design and construction of buildings and the space within the site surrounding the buildings, that have as their principal purpose human occupancy or use。这条维基百科定义可以做如下解释,建筑师的工作比较复合,第一个他要在图版上进行规划设计。第二要监督整个房子的建造,这个权力就大了,这个房子造得好不好呀,房子结构是不是安全呀,房子的建造是不是符合规范呀,这些都是他要做的工作之一,但这可以理解,而下面一个工作大家就不一定知道了,就是经常要保证建筑设计和它的架构能与内部空间和周围产生关联,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提供的服务能为人所用,不能让你用得不舒服。这有趣了。其实我们大多数情况下,经常会被批评,你这个房子怎么漏水,然后有建筑师愤怒地回答,我给你创造那么好一个形式,漏水关我屁事。但是建筑师的职业道德就是保障建筑设计的架构能与空间内部产生关联,同时能够以人为本,为使用者提供服务,同时能够提供造价控制呀,能够提供一系列完善所有的全部服务,这是建筑师的职业道德和责任所在,漏水当然是回事!

3、STARARCHITECT的WOW改变建筑师定义和教育。

我们在社会上关于建筑师认识的状态已经改变了,变成Starchitect才是建筑师。现在的社会是一个Total media society,全媒体社会,每个人都是媒体,每个人都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发现了世界上第一手资料,我必须得有头条而让大家注意自己。明星建筑师可以给Total media society提供了建筑学在视觉上的WOW Factor作为头条。我们都是标题党。尽管我们经常点进去后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不影响下次继续被标题吸引。建筑界现在也这样,看上去,哇!改变了世界,其实这个建筑里面什么都没有改变。

4、One—hit wonder, 是成功学不是建筑学。

明星建筑师的所为被称作One—hit wonder,就是一击击中,我这个建筑师让你头条上广受欢迎,好了,我就成为了不起的一个人,我的名声就满盖全世界,我在改变世界。比如安藤忠雄,中国的小年轻一讲到安腾忠雄都要跪哭。实际上安藤忠雄最了不起的作品都是30年前,现在他的创造力一点都没有了,但这没关系,One—hit Wonder只要那一把有了,就够他吃几十年老本。One—hit Wonder的成功,使我们全部变了。我们整个社会对这些评价都变了,哪个人不想出名,哪个人愿意做苦逼,站在一个工地上跟工人去交涉,然后你也根本在期间看不到任何好的结果。所以大家都想做库哈斯,在库哈斯写的所有关于CCTV文章里面,他不会去提到一个上海的建筑师叫汪孝安,华东建筑设计院总建筑师,一个辛辛苦苦帮他把所有脏活累活都干掉了,他不会去谈。他会去表扬民工,为什么呢?因为那个离他很远,不会分他的荣耀。他不会去表扬汪孝安,因为这人干脏活苦活,但是个近乎伟大的建筑师,会分他的荣耀。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想看,那种年轻人谁愿意做汪孝安,当然都想去做库哈斯。全媒体社会让所有的年轻人的追求变成就是我一定要one—hit wonder,创作一个WOW Factor,让世界所有的Topline来报道我,成为全媒体关注的焦点,这样子我就成功了。这不是一个建筑学追求,是一个成功学的诀窍。

当一个WOW factor出现,我们一定要给他说点什么,没说词,那不就是形式主义吗?我们所有的教育都暗示我们,形式主义是不对的,我们不能为了形式而形式,所以我们一定要为这个形式说点什么。

要说点什么呢?既然你已经获得全世界的荣誉,拿到普利茨克奖了,你就是一个SuperMan,所以我们要给你制造一点词语,所以这些词语在学术圈里面最终都变成了一个重要的潜台词,就是建筑学能不能推动社会进步,建筑学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推动社会进步,但是这个前提是为WOW Factor,而不是今天最初说的干巴巴的建筑师的定义,那些干巴巴的工作不被认为可以推动建筑学的工作,那些干巴巴的工作既不光彩,所以他们现在发现闪耀的Star,认为WOW Factor可以推动社会进步,这个时候大家就会制造许许多多的言词。

后来这些言词就会形成这么一个生态,首先要搞个展览,策展人就会应运而生。其次呢,要搞搞出版。再次呢,要延伸到评奖,展览、出版和评奖这是一揽子的活,所以普利茨克奖应运而生,当这些东西已经在社会上形成了生态,也就是整个Total media society都已经认可这种生态的时候,教育坐不住了,教育觉得这是社会所关注的主题。所以他们就会在教育学上去为这个生态进行改变。

5、建筑师不是艺术家

这时候我听到一种声音,建筑学是一个个人化的事情,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不觉得有点悲哀,我跟我们石青老师有一次谈话,我觉得很多艺术家,男盗女娼也好,沽名钓誉也好,但是他们做的一件事情是拿自己个人作为赌注跟这个社会进行一次交换和博弈。有理想主义的成分,也有机会主义的成分,但是赌注是自己。

可惜我们建筑师的赌注不是自己,我们建筑师赌注是甲方和将来这个房子的使用者,我们是拿别人作为赌注来跟这个社会进行交易。这个就奠定我们建筑师在很多情况下不得不是机会主义者,建筑师不敢用自己作为赌注,而是用别人作为赌注,但是他又想获得拿个人做赌注获得的那种赞誉。所以现在很多建筑师对外宣称我是艺术家,不好意思,我认为建筑师充其量是有艺术品位,艺术眼光的人,但他不是艺术家。因为他没有用个人作为赌注去跟这个世界做交换,他只是一个赌桌上飞苍蝇的人,大家去过澳门就知道,这个飞苍蝇的人,即便飞得更多,他也不能占据最后show hand的那个赌徒所拥有的通杀的荣耀。我们的Starchitect,在把别人做赌注的前提做了自己的所用,这个无论如何也很难看得出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底线。

老师不太会跟学生讲关于明星建筑师赌徒的运气,老师只会跟你讲,如果我们要创造WOW Factor,我们要有很多理由,所以说我们建筑学突然看不懂了,怎么看不懂了呢?我们建筑学开始讲哲学了,全世界的建筑系里面都讲哲学和情怀,我们整个建筑界都要讲哲学,要讲情怀,但是哲学是那么大一个门类,哲学研究方向是那么多,我们建筑学怎么研究哲学呢?结果你会发现,所有建筑学对哲学的研究都不可阻挡的去指向一个形式语言,如果这个哲学能够引导它产生一个形式语言,那么这个哲学就OK。如果这个哲学不能引导他出形式语言,他就不感兴趣,结果什么样的哲学成为建筑学的显学呢?类型学,现象学,都拿来试图发展影响建筑学的形式语言。还有一部分人觉得到形式语言是多么Low的事情,我们既然是推动社会进步,我们就要把建筑当做一个武器去推动社会进步。所以他们将整个建筑的理论政治化,整天讲一些我们听不懂的事情,然后整天讲他们能够改变人,房子漏水也好,房子地震也好,他们也是不关心的。

6、我们都是机会主义者

我们建筑师其实是一个彻彻底底实用主义和机会主义,我们所有的实用主义和机会主义的目标,很简单,我们希望创造出与众不同的形式,而这个形式能够帮助我,能够在这个Total media society里面创造WOW,从而成就一个One hit。最后变成一个Starchitect。这样子的话,你就会发现,我们的教育之所以变得那么糟糕(这是全世界建筑学教育都是如此),以至于我们现在大学本科毕业的建筑系学生,基本上不能立刻投入建筑设计这个工作当中,因为他们的思维方式已经完全被肢解掉,他们无法面对非常实际的挑战,当实际的问题出现的时候,他本能就会产生厌烦感,你竟敢对我这么一个胸怀大志的年轻人进行打压。我今天要做的就是来让大家看看建筑师究竟是不是推动社会前进,究竟是不是能够做到推动社会前进。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三个部分失重。当我们在社会当中去追求WOW Factor,我们再用理论基础为它背书的时候,我们造就的都是一大批非常精致的机会主义者。机会主义的特点就是市场上可能流行什么,他就第一步站在那里,让后面看不到前面的人以为他是市场的领先者,其实他不是市场的领先者。我们最著名的机会主义者就是菲利普•约翰逊,他总是能够站在机会主义的前头,让他觉得他领导潮流,那么我们身边有菲利普•约翰逊作为参考系的时候, 就会发现大大小的菲利普•约翰逊。在2013年以前,我也是菲利普•约翰逊一个缩小版。与其说失重的建筑师是对建筑师的批判,可能也是对自己这十几年建筑创作进行批判。

我基本上认为,社会的进步是理想主义者推动的,而不是机会主义者推动的。我仔细反思一下我自己,我这个人真的还算不得上是理想主义者。总算前两天,一个机会主义者的大奖,普利兹克奖颁发给了一个理想主义frei otto,当他坐在战斗机上看到他的祖国陷入一片火海的时候,他就想创造一个自由的世界,他的50年生涯都在致力于廉价轻盈的建造,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且他的确在他力所能及的方面推动了社会的进步。有前人作为标尺,我们坐在这里许许多多人,不要再给自己抹理想主义的油脂,你抹完以后,你面对镜子,你都认不出自己。但是我们现在建筑师圈子里面,到处都是在谈理想主义,其实不是。因为我们已经失重了,建筑师一旦失重,就没什么机会推动社会。

7、建筑学是个复杂系统

我认为建筑学其实应该是一个复杂系统,建筑学除了历史经验,审美体验,思想范式,人文情怀更要涉及到建造、设计、规划、建造、结构、水暖电、规范、规划、客户服务,要了解客户的理解,要关照城市的关系,你还得要控制造价,在过程当中,它是多么一个复杂的系统,而且每个子项可以脱离大的项目管理,形成子项自己的自组织发展原则,你可以有建造师,可以有结构工程师,这些组织小系统之间互相联系促进,使得建筑学成为一个非常生机勃勃的系统。按照复杂系统,它的内部能够互相促进生长的话,这个系统是向外可以膨胀,这样的系统生命力可以很长的。但是如果你是一个单一系统,简单系统,也就是我们所推崇的纯净,甚至我们不跟外面做交流,我们保持我们的纯洁,这样的单一系统,按照热力学来看,它会迅速死亡,死得透透的。建筑学如果沦为单一系统的话,那就完蛋了。但是大家请回头记住我前面,当我们所有的目光都在聚焦到WOW FACTOR的时候,我们慢慢变得思维单一化。当我们思维单一化的时候,我们就在建筑学研究系统上形成单一。纯粹的单一系统是也许不存在的,我们更有可能是第二种系统,就是伪复杂系统,一个系统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子系统,这些子系统其实都是一个小小的单一系统,这些子系统之间没有频繁的交流和促进。其实是一个伪复杂系统。就跟单一系统一回事情,它一样很快会死亡。

8、建筑化

建筑学如何帮助设计变成一个房子呢?你会发现你可以通过历史经验拼拼凑凑就可以设计一个房子。这活经常就是我们称之为商业建筑师干的活。那么,我们的其他方法是什么呢?比如你有一个灵感,你可以变成房子。然后你基于一种理论,可以帮助你设计一个房子。你的结构、设备、景观、照明、室内,似乎都能帮你变成房子。但是我要告诉大家,不完全对的,因为你的灵感,你的理论,你的结构,你的设备,你的其他一系列的东西,只能帮你找到形态,

比如说我要把这个东西(杯子)变成一个房子,但是事实上它变不了一个房子,当它一旦放大成1:10000的时候,所有在原来尺度上的规则都发生改变,当你放大到建筑尺度,它有建筑尺度上有不可规避的原则和限制,这些不可规避的原则,只有建筑师经过专业训练,掌握建筑化以后才能变成产品。否则,它变成不了一个建筑作品。这个建筑化其实就是大学里需要训练和教育的。当大学里只关心训练形态变成那个WOW,那就意义不大。

9、建筑学的游标卡尺

不同的建筑它能不能比出高下,不同的建筑师能不能比出高下。我用我的游标卡尺。假设建筑跟以下有关系,视觉、听觉等等,我们现在是Total media society,大家关注的是WOW Factor,假设依据WOW Factor,就是视觉为先,在这个视觉得基础上,你会发现建筑学会分形态、空间、色彩、机理、材料,我为什么把它做成一个梯型,在视觉空间当中形状的创新比你材料的创新要来得清楚明确得多,也就是说石青老师做了一个有突出的形状,比殷漪老师在一个旧形状上换一件衣服更能引起你在视觉上的冲动,也就是在WOW Factor这个加权上要高。建筑师是在形象上、空间上、色彩上、机理上,材料的哪个分项上上是不是做了创新。每个点上他都创新,牛逼,只在一个点上创新和每个点上都创新,大家就能比出大小了。当建筑师综合上述各个分项创造出自己独特形式语言了。那么他当然很了不起。

形式语言帮助建筑师可以覆盖各种建筑类型,那么风格就出现了。然后建筑师可以把他的风格学术化变成普遍知识,很多人来学了,那么学派就出现了。等到这个学派被很多人在各个地方广泛实践了,主义就出现了。如果建筑师成为某个主义的旗手,或者首创者,当然比在这个主义下面某个视觉分项的创新的建筑师的层次来得高。

这个卡尺上半段卡完以后,让我们卡一些看不到的东西。第一个就是建筑学的极限?如果你现在能够让失重的体验成为在地球上每个人的普遍体验的话,那前面讲的所有建筑师的创新都是个渣了,因为你改变了最基本的那个东西。第二,思考方法。我们建筑学的思考方法还在类型学,还在本体论,还在现象学里面打转转。而我们这个社会的认知已经大踏步跨到复杂性科学(复杂系统),或者超弦理论的时候,而建筑学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局限在一个经典物理学,或者是本体论的范式里面,建筑学的认知方法一旦落后于最前端的思考范式的话,那么你指望在思想方法上去推动这个社会前进是不可能的。第三,你只要把生产资料改变了,整个世界就一定发生重大的改变。再次,如果在生产工具上做出创新,那真的是不得了,可以让很多东西发生改变。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请大家想想看,基石上的创新中,建筑师在哪里?建筑学的极限,思考方法,生产资料,生产工具,这些决定条件上我们没有看到建筑师的影子。这些决定条件放到其他行业里面也是很重要的基本项。如果建筑师没有在这些基本项上发动创新,你谈什么建筑师推动社会进步呢。

忘了讲,在基石的最上面一条是许许多多人不愿意承认的审美。可惜在审美上面只有偏好,没有先进。建筑师即便带领似乎是前卫,但如果审美上经不起推敲,无法发展出自己新的审美形式的话,会可以很快被消灭掉。不过审美也不专属于建筑师。这些东西都讨论完了以后,我们会发现有些大师就会出现在这个卡尺上被比高低的。

10、创新量尺

大师们对行业的重要性可以有第二个工具,量尺来量一下。我把创新分成点子,就是那种一个小火花,灵感。第二级微创新。第三级创新。其中我把创新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在已知知识的情况下的创新。第二个部分是个人化反对已知知识的创新。已知知识的创新由于创新工作的前面有一个极限在那里,它可以永远让这件事情做得更好,而不是做得更差,另一方面却导致了他永远超过不了他前面已知知识的极限。而个人化创新知识,必须转为普遍有效知识,才能够变成刚性创新。一旦变成刚性创新,整个行业就发生了变革。由于刚性创新触动了其他行业,那么就是革新,多个行业发生变革。就会戏剧性出现一个主导行业,新的主导行业,那就是革命。我把大师们拿过来以后,往量尺里面一扔,我会发现,绝大多数大师都是在创新以下。刚性创新这是几十年里面还没有看见的。

让我们看看乔布斯,乔布斯的手机,他改变了整个行业,基本上人手拿出来都是这个样子的手机,他是刚性创新。他让游戏、网上支付、音乐等等行业都发生了变革,消灭了其他很多大公司,他就是革新。如果再往上一步产生了一种新的工具,将他后面的设想全部带进这个新工具,那就是革命,他没有等到就过世了。

在度量的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会发现,我们有的时候所激动不已的点子,其实连微创新都算不上。我们现在要鼓励能够在创新当中的两个方向持续探索,第一个在已知知识前提下不断深入。第二个挑战目前已知知识来形成的个人化创新知识。 只有在这两个基础上形成的创新形成足够的储备,才会涌现出那个刚性创新。

同时,我们还要发展一种眼光。什么眼光?就是在点子上发现创新他用的眼光,从一个点子到一个刚性创新,你要记住这是一系列的创新过程,它是有许许多多创新点帮助才能最后走到刚性创新,你不能因为有一个点子就要把后面所有创新全否定。

11、建筑学应该还是个动力系统

我的大学朋友作为教授特别反对凭空有一个灵感出来建筑。他认为设计的逻辑必须要先去调查,调查以后要形成一个概念,形成一个概念后才能做出一个设计。我认为不可信,调查的时候,你已经有一个基本方法是那里,这个背景知识决定你调查的方向可能就是有误的,按照蝴蝶效应,在动力系统中的初始状态稍微动了一下,就会形成极大的差异。如果你的调查形成的概念导不出你所希望的形式,你就会找一个转换工具,然后通过它把概念变成一个建筑。我就问,你的理论是研究你怎么去调查这个结论,还是你的理论是怎么研究这个转换工具的,还有你研究转换工具的思想,又借助什么工具来研究的。你会发现所有建筑理论家没有一个人讲得清楚,当他一讲不清楚就开始情怀,你会发现这个建筑理论家很有劲,都是双子座,像我一样,左边情怀,右边理论,但是这个不可能。你一旦用理论,你就要去挤压自己那种情怀的成分来告诉自己,当所有人都拥挤在理论空间的时候,你会发现他把设备给剪掉了,他把结构给抛弃掉了,他把服务呀、规范,他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剪掉了,他只留了一样东西叫建筑理论,这些人就开始慢慢飘起来了,失重了。我认为一个建筑世界是那么一个复杂系统,但是我们理论家把它们全部剪掉,剪掉以后呢,你会发现我们建筑学空间变得非常的狭隘和单一,所以我有一句话,在建筑学的穹顶之下,飘满了机会主义幽灵,我们都飘过去了,我们跟我们这个切身世界没关系了,我们都谈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但是回过来还要跟这个世界发生关系,我们都飘浮在上面,失重就产生了,你把失重的人扔到我的卡尺和量尺上去,你会发现大多数人根本不存在,大多数人根本就可以忽视。

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当然为了表现我对我自我的批判,所以我的助手还是画了一个我飘在空中,但是我不是幽灵,所以说机会主义者的幽灵全部飘浮在这个上面,失重就造成了。把自己的系统简单化,变成很单一的系统,谈一些跟这个世界没关系,切断了这个世界的联系,然后他就像气球一样飘了,由于建筑学本身是有极限的,它飘在那个极限上面,变成云朵滑下去。你们指望飘浮在穹顶上的幽灵能够促进社会的前进吗?

12、建筑师的生与死

你认为建筑师必死吗?如果我们建筑学像我们所说的这样是一个单一系统的话,我们一定会死。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单一系统其实是被这个全媒体社会包裹在一起,我们一旦成为这个单一系统,全媒体社会它有各种热点,它把你就吞食掉,建筑学就消解在那里。所以现在很典型的就是艺术家都是建筑师了。当建筑师一旦跟媒体那么互相勾兑的时候,建筑学就不存在了。那么我要做的是什么呢?活下去的方法很简单,由于我思考不够充分,所以就这么一张图示,我认为是要重建建筑学的复杂性,也就是说建筑师不要去说那么高大深远的问题,建筑师把我前面讲的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给做好,建筑化,这个建筑化把所谓的历史经验、灵感、理论、结构、设备、景观、照明、室内,把审美、生产工具、生产资料、思考方法和机械全部融起来,用建筑化方式进行再研究,别人就没办法吞噬你。由于你的建筑化是如此专业,Total media society看不懂,一旦看不懂,就会畏惧,这个时候你就可以过去咬它,你咬它一口,反噬它,你就可以生存了,复杂性系统的生活是以吞食他人而存在的,就像城市是一个复杂性系统,一定是吞食农村为代价的,你建筑学如果要生存,一定要去吞食其他系统,把艺术变成我建筑一部分,把工业设计的变成我一部分,一口一口吃进来,这个时候建筑学就能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这时候建筑师就不是chief builder,而是chief designer and builder。这样子,我们建筑学的逆袭才能成功。目前看来好象不太可能。

13、批评与自我批评

我对机会主义的批判恰恰就是对全媒体社会形成的裹胁性话语做出个人化的抵抗。我要反对的机会主义者,并不是说让大家都不要做机会主义者,扯淡,根本做不到的。我只是希望在建筑学教育当中,不要把机会主义的教育当成圣经,把机会主义者的教育当成圣经,其实呢每个人都是机会主义者,但是你要有底线,你不要把机会主义的东西当成圣经结果极端到无底线,这是我的批判。

建筑学是多样化存在,那么所有形式最后都要建筑化才能变成我们所谓的家建筑,老师尽管有各种形状的建议,都要经过建筑化这个过滤器过滤一下,一旦要建筑化,你就发现建筑就没有那么简单,这建筑化恰恰是建筑学的核心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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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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