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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言网设计师主题沙龙“建筑与环境”

中央美术学院博士王京红

王京红:

我想从城市色彩这个角度来谈景观,为什么把城市色彩加进来,其实这是一个新的规划设计的方法。首先从定义来说,大家普遍认为彩色的、鲜艳的东西才是有色彩的,其实只要不是透明的东西都是有色彩的,我们谈的建筑色彩只是一个广义的色彩。

近期我们北京远郊的一个项目很有意思,这个景观现在已经轮落到填空的地步,我翻阅项目资料不管是平面、立面还是透视,除了种树方面,其余建筑全部都是留白的,其实这是不对的。一朵红花在红墙前面是最美丽的吗?不是的,肯定是在绿墙前面才是最鲜艳的,这是色彩学上的常识,在黄墙前面红花会显得更暗,如果在灰色墙前面,红花会显得更艳丽,这就是色彩互相衬托的关系。

以我们另外一个获得了城市规划奖的项目来谈,因为这座城市是以煤炭工业为主,城市污染特别严重,我们做调研的时候发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这座城市绿化率数值很高,但是为什么老百姓看不见绿呢?这叫感知生态,虽然绿化率很高但是居住的人们感觉不到。简单来说,房子和景观在城市里是一起存在的,那个城市很多建筑都是白瓷砖贴的外皮。由于时间长了,里面的砖缝就慢慢变成黑缝,然后与白瓷砖的墙掺和在一起就产生了在色彩上所说的同化作用,综合起来变成了一种暗灰色,灰墙再衬着落了灰的树叶,于是树就变得暗绿暗绿,所以树木很多,也不会觉得绿。

后来我就提出一个建议,这类的城市,在城市分类里属于阴影城市,阴影城市的规律就是让人总是觉得没有层次感,这类的城市应该使用暖色调,使用浅黄或者是中等程度的黄,或者一些红,这些颜色综合在一起会发生补色的关系来提高这座城市的层次感,后来我们还改造了另外一些丑楼,效果还是不错的。

回过头来说,我们现在在探讨一个新的规划设计方法,包括建筑设计的方法,真正从人的体验感受来入手做设计,我们不能总像巨人一样,站在外面,光看看平面图和立面图,我们要时刻把自己放在城市的空间里面去感知,中国园林就是使用这种很人性化的方法,这才是一种真正的设计方法的改变。刚才有专家谈到,做规划不管是景观规划还是城市规划,规划师是非常伟大的,他离政治家就差一点点,但是我们国家的规划设计师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除了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还需要我们反思我们的规划方法。

规划师是一个伟大的职业,在国外规划师的地位比建筑师地位还要高,也更受尊重,其实,某种程度上规划师和政治家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为什么我们的规划师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这有必要引起我们的反思:我们的城市规划是为人服务,以人为本的?还是一种忽视人的感受和体验、并且将自已完全置身其外的方式?

现在,我们在探讨一种新的设计方法,按一些标准把城市分类,比如从明暗的角度来分,可以把城市分成阴影、光亮、中等光亮三种类型。比如拉萨就属于光亮城市,它的天空特别蓝,蓝得发紫;中等光亮的城市是有黑白灰的层次变化,北京有很多建筑尤其是住宅,看着很呆板,因为它缺少层次感。但在明清时期北京还是光亮城市,那时的空气特别好。

再看色相,色相是分冷暖的,多数城市是偏暖的,但南方城市是偏冷的,比如香港,维多利亚港的水特别绿,那种色彩在北京是找不到的;

最后从纯度上划分,比如北京,就是一个强对比的城市,它很干燥,地面落了灰即使下面色彩再鲜艳的砖都看不出来。而北京城红墙黄瓦的故宫建筑,那种金灿灿的层顶由素雅的、青瓦灰墙的四合院民居衬托,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构成了北京城的特色。色彩对人是有影响力的,任何一个色彩都有它特定的明度、色相和纯度。除了这些,对设计师来说,还要考虑两个因素,一个是面积,一个是距离。大面积色块会给人更加强烈的感觉。尤其对于景观设计来说,大面积色块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同时还要注意景观和周边环境与建筑之间的各种关系。

对于景观来说,仅仅追求美是不够的,外在的美也通常是肤浅的,我们做设计更重要的是要考虑到人的感知、精神上的体验,尤其是城市色彩必须从整体上考虑,把这些色彩和谐地组合在一起,这是我们追求的终极部份。再通报一下,我写的一本书《城市色彩表述城市精神》快要出版了,也希望和大家多一起探讨。

畅言网编辑:

如何来看待建筑和景观的“因地制宜”问题?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项目来谈谈。

殊舍建筑主持建筑师何红才

何红才:

我们会在项目前期首先考虑项目周边的环境特点,包括调研项目所在的空间条件、地理环境、气侯特点,还有项目周边的建筑和环境的关系。

特别是先要搞清楚周边的环境有哪些不利的因素,再一个个地去解决这些问题。解决之后,再从概念设计到方案设计,具体考虑功能的问题和如何满足甲方的需求。

文武智:

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也就是“因地制宜”这四个字。现在开发商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为了吸引眼球,都会做一些炒作,包括不适合移植的树种也非要移植过来,安徽有一个楼盘,从越南移植了很多紫薇,后来一到冬天全部都冻死了,都是直径1.2-1.4米的古树。其实全国很多楼盘都有这种现象,整体讲更像是一种没文化的表现,开发商借此炒作“紫气东来”概念。

包括后来有些楼盘要做巴厘岛风格,也都出现了这种移植树木大批死亡的问题。至于植物种群间的绞杀问题,还有移植的植物是不是带菌的问题,在这方面政府也缺少作为。

综合来说,作为设计师往往有良好的意愿,但往往也是不起决定作用的。我去苏州看一些园林,是给一个退休的丞相做的,用的材料并不昂贵,但他心里有美,才能做出美的东西。

另外,有一个叫江本胜的日本人出了本《谁知道答案》的书,也是在说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动机很重要,往往是做事的人心里发什么愿,才会结什么果。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果已经结了,而每一个人却都还没有真正从心里问问自己,在做之前到底发了什么愿。

从个人感觉来说,我觉得设计师还是善良的,甚至是有些天真了。

陈秀梅:

一个和谐的城市,要做到人与环境自然和谐,首先要保证各方面的资源非常匹配和均衡。

像北京的圆明园,以前在冬天去那里很能从中体会到一份宁静,但现在,我已经很久不敢去公园了,因为那里的人太多了,城市的环境和人口互相不匹配就会成问题,生活在里面的人也会感觉不舒服。

我们做设计专业,往往是想得挺好,但真正跟甲方沟通起来,会出现很多的问题,最后竣工验收时,各方面的各种利益纠缠在一起,就给沟通增加了很多困难,设计师也只能无奈地妥协,这就比较可悲。

北京,这几年也在搞生态建设,但无论怎么改,现在也很难从根本上有很大的变化,因为城市的建筑占的体量太大了,人口也太多。以前北京的四合院,一颗大国槐就可以让这些院子景观非常好。虽然北京从2012年就开始植树造林,但是,以目前北京市建筑面积所占的比例,真的很难从根本上去改变北京的环境。再加上北京这个城市的人口那么多,真的要有一个非常均衡和匹配的生态环境才行。

王京红:

我觉得可能是要探讨一个新的方法。为什么说人的城镇化现在被提出来而且大家都在学这个规划,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一个口号。虽然说设计师的力量还是很微弱,但是我们也不能丧失理想,只要是真理的话,就必须坚持。我们不但要坚持,而且还要有新的解决方案,然后我们可以去引导,这必然能够引导和说服一些人。如果是一个明智的方案,甲方是会接受的。可能以往的一些惯用的方法和思维方式,我们需要做出一些调整。

范可:

像有些地方,比如说像香港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们采取的是一种高密度的方式来建设,就是城区内,不管是住宅还是办公的建筑全是高密度、超高层的,保证城区外都是绿化。像香港这种特别奇特的景观,它能让人在城区里享受到都市化,但是城区外就是香港的后花园。像北京,可能是因为某些因素,很难控制得了外来人口。那么,我们的政府和设计师能不能借鉴一些类似香港这些地区的发展模式,或者是探讨出一条比较适合北京发展的新道路:我们应该找到一些更好的解决办法,通过建筑和其他手段来解决,既能保证这个城市能容纳下很多人口,相对地也能给他们提供一个舒适的环境,毕竟咱们不能因为这个城市容纳不下那么多人了,就要把一部分人迁移出去,损害一些弱势群体的利益。

李凤伟:

说到因地制宜,我也想到前段时间在公司举行的一个讲座,当时讲到的一个因地制宜比较有典范性的项目,设计者对项目的勘察非常细致和到位,项目做完后展现出来的一些干道设计、通道和瀑布的效果给我的感觉就是,设计和自然并没有脱节,两者间甚至有一个有机的对话。像这种设计,应该算得上一个非常成功的设计。这个设计对于环境的干预非常小,而且还充分利用了环境的各种特点,包括项目上所用的一些材料都是在当地挖出来的一些石块,而且造价非常低廉,基本上保持了项目当地的一些人文感觉,整个景观给人的感觉也非常舒适,包括一些瀑布给人呈现的效果也非常自然,就像原先就自然存在一样。我觉得,这也许就是我们所说的因地制宜的一个值得参考的例子。我们在做项目的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甲方要求我们尽量使用本地材料、尽量保留当地原生态的环境的案例。其中有一个案例,在建造过程中我们发现当地没有一种材料可应用在项目的外立面上,最后甲方只能强制性地从外地引进了一种材料。就这个项目而言,这种外来的材料它所呈现出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这个项目在成本上,可能就不是高出一点了,而且是很多。所以说,在做项目的过程中,我们需要考虑项目本身的一些特点,未必是花大价钱才能做出一个经典的项目。怎么用合理的造价去做出一个大家比较认可的景观,这才是最重要的。

付兵:

我觉得,我们应该时刻牢记在技术上把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当做我们的一种责任和义务,引导甲方,更多地为这个项目的本身创造价值,别人自然也会尊重你。

王一粟:

我刚才想说的是,做一件事情可能会很难,但是并不是完全做不了。其实在社会发展的各个阶段,会存在着很多各种难度的事情,可能只是在程度上略有差异。日本的安藤忠雄在这方面做了一个很好的案例:在自己没有项目的时候,他自己去找项目,并且最终能说服甲方。他事先把一块地以一种有责任的,充满人文关怀为出发目的地去设计,完了之后再去说服政府这块地应该这样来建造。其实,日本的甲方和政府和中国的都差不多,刚开始就把他拒之门外,但是这个项目,最后安藤忠雄还是在40年后说服了对方。我想说的话是,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情,最终还是能做成的。

王京红:

接着刚才的话题,同样的一个项目,美国的一个著名建筑师会用一个普通人看建筑的方式去和甲方汇报:同样的一个建筑,人从大堂走进来,看到这边会怎么样,看到那边会怎么样,进到电梯厅,然后再走上去怎么样;另外一个特别有名的建筑事务所上来就向甲方汇报:这个平面是怎么样,后面是怎么样。最后甲方老板一考虑,还是觉得前面那个设计方案好。其实这两个方案的设计师水平都不相上下,都是世界顶尖的、一流的。但是两者的思维方式不一样,以常人的或者是一种商人的思路,往往更会得到甲方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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