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展示:苏格兰议会大厦
来源:网友我是小魏投稿 2014-12-29
1997年9月,由于苏格兰人民投票赞成联合王国的伦敦政府授权于地方,使300年来一直要为苏格兰首届议会寻找一个家的进程终于得以启动。也许这么一个兼具历史与政治重要性的大型建筑,本来就不可避免地要在争议的中走向结束。刚开始时,几乎议会大厦的方方面面都成为了媒体、苏格兰建筑同行以及1999年5月选出的苏格兰议员(SMPs)的政治舞台。
第一件引发争端的事情就是苏格兰部在1998年1月作出的区位选择:位于爱丁堡皇家里底端的一块引人注目之地,它紧挨着圣路德行宫(亦即女王在爱丁堡的住所),而且还可以从亚瑟王之座――一座休眠火山――的索尔兹伯里石崖上俯瞰整片用地。但一些人认为议会大厦应当选址于爱丁堡的中心和火车站的步行距离以内,至少要在选址上保障建筑师可以利用周边景色的戏剧性效果。
西班牙建筑师米来莱斯和塔格里布(EMBT)(图片来源:互联网)
1998年7月,拥有加泰隆尼亚血统的夫妻组合米拉莱斯和塔格里布(EMBT),还有执行建筑师RMJM,在受邀参加竞赛后被指定为该项目的建筑师。这有挑起了另一场更为激烈的争论:出于理解苏格兰个性本质的需要,选择的建筑师是否应该为一位苏格兰人?但也有人认为,EMBT作为西班牙某地来的拥有自身独特个性的加泰隆尼亚人,反倒会处于一个更好的位置上,抽取苏格兰的基本特质并作出阐释。2000年7月米拉莱斯的悲剧性死亡虽然暂时地制止了这场口角,但几个月后还是出现了新的争执,这次提出的新问题是:谁可以顺利地将这个工程项目进行到底?
EMBT的构想是将苏格兰的民族个性同该用地的设计要求――允许议会大厦面向圣路德公园的景色展开――结合起来考虑,并将其综合加工后运用于细部的设计当中。依照塔格里布的说法,该想法是她与丈夫在第一次搜寻苏格兰的特质时于对话中萌生的,为此他们还取笑过苏格兰的威士忌。这也诱导他们对这片土地的姑娘和风韵进行了更为认真的思索,并通过发展设计象征性地将苏格兰的个性同他们所描述的“广泛分布的自然景色”联系在一起。已经像小孩一样研习过爱丁堡英语的米拉莱斯曾将这一选址形容为“雄心勃勃”。“我的提议是将苏格兰看成一片土地,而不是一系列的城市,”他说,“这要求一栋建筑不应该有古典感觉的宏大气势,因而议会大厦也不要看成是建在爱丁堡的,而是建在苏格兰这片土地上的。”
圣路德行宫在建筑师所说的“园艺传统”的影响下也建有自己的庭园,但议会大厦在走向上并未与圣路德宫发生关系,而是同“亚瑟王之座”所代表的苏格兰山脉形成了一种关联。虽然这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想法,也在一定程度上将苏格兰人民的感觉纳入了整个体系,但还是有一些建筑历史学家在担忧如何将建筑同城市的文脉,尤其是17世纪毗邻而建的Qeensbury宫结合起来考虑。
(图片来源:互联网)
1999年9月,新组建的苏格兰议会成员从苏格兰部手中正式接过了议会大厦的监管职责,这就使设计的进展情况又变得有些复杂了。在选举中,该建筑就以蜕变为一场政治足球,随后又有一些充满敌意的苏格兰议员威胁着要让工程下马。在最为热门的话题中,就有一个涉及到了议院的外形。在花了3个月的时间试图解决问题后,EMBT最终还是不得不修改自己的初始设计。1999年9说,苏格兰议会又决定为工作人员和流通提供更多的空间,这实际上意味着改建筑又不得不面临着重新的设计。
尽管面临如此复杂的环境,塔格里布仍然坚持着初始构想的完整性。她说:“我们尝试着从细节中辨识民主的理念,但这并不包括议院的外形。”议院作为议会大厦传统意义上的核心,虽然只是一系列卵形空间中的一个,但它们彼此关联如同一群“停驻港湾的船只”。其实在很早的时候,许多人就接纳了这种船形的构想,甚至有传言说船形议院将送到苏格兰的造船厂预制。自那以后,该想法就顺着这些生动的线条发展了起来。在议会大厦中,苏格兰的议员已不再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取而代之的是该建筑在走向上与室外圆形剧场的相向而置。剧场由地面雕切砌筑而成,它代表着苏格兰的公众参与。
自从国家产生以来,所有的政府都通过建筑来展示它们的力量。而当大多数人都意识到恐怖主义是一个主要的威胁时,现代的民主政体如何找到它的表述方式?
当政府为自己建造建筑的时候,它们是否希望建筑是象征性的?自第一位大帝奥古斯都以来,它们大多数希望如此。奥古斯都曾说他发现罗马“由砖建造而留下的是大理石(in brick and left it in marble)”。维特鲁威在向奥古斯都谄媚奉承的《建筑十书》的第一册中这样写道:“我察觉到您不仅仅关注所有人普通的生活和国家的政治体制,而且还关注合适的公共建筑的创制;因此国家的强盛不仅仅通过您建立的新的辖区省份,而且这个帝国的威严也是通过杰出高贵的公共建筑得以体现。因此当我在您面前展示我对这些事物的提案,我认为您应当抓住这个机会,:而且尤其应当,因为我被您的父王首先器重,……我十分崇敬他的德行。”很少有建筑师这么坦白地表达自己对权力和金钱的喜好,但是自古以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情操,仅仅是以公众性的伪装下更加小心谨慎。
传统上,政府当然要通过建造去影响他们抽取钱财的那些人。奥古斯都在罗马也许没有建造一个大宫殿,但是他在整个帝国都建造了华丽的神庙,而在罗马壮丽的和平祭坛保留了下来,他的帝国包括家人和朋友以此作为完美的例子来宣扬贵族礼节。五个世纪之后,东罗马帝国皇帝在君士坦丁堡建造了令人称奇的圣索非亚大教堂,用来使平民像敬畏真主一样臣服于帝国的威望。中世纪哥特式的城堡更加直接地表达了这个信条:权力即真理(might is right)。巴洛克宫殿同样希望在火药时代获得相当的威慑力。
(图片来源:互联网)
在十九世纪,建筑在如何表达一个特殊含义时有着更多的困惑。新兴的民主政体更是没有任何先例可循。在英勇的新美国,经典的建筑范例被授予特权,用来向自由的男性公民(这与妇女、奴隶和贫民无关-这个社会在某些方面似乎得到了罗马帝国的真传)展示民主的主张。建造于1867年的国会大厦是这个国家的一个重要建筑,完全是受到罗马共和国的创造者和其他帝王的幽灵的引导。
在英国,Barry 和Pugin建造了议会宫(完成于1868年),使用了哥特式和都铎式建筑的传统形制,用来展示英国的民主机构是如何从一种荒诞的理性化的贵族社会以及由自由人和贵族(与妇女和穷人无关)组成的自由社会演变而来。在德国,为了努力实现专制的俾斯麦谨慎接受的有限度的民主,Paul Wallot设计了德国国会大厦,完成于1894年。正如Brian Ladd所说的,Wallot“对他的艰巨任务感到绝望:他必须创造一个象征德国和德式议会制度的建筑,但是没有任何模式可循,而且对于意义表述从来没有统一的意见。”他最后设计出的是一座又高又笨重的巴洛克宫殿(象征权威),在议院大厅上方有巨大的玻璃园屋顶(象征现代和开放)。德皇威廉二世认为这座宫殿“最令人觉得乏味”并且直到1916年刻上了那句著名的格言DEM DEUTSCHEN VOLKE(为了德国人民),这座宫殿都让帝王们很失望。
希特勒喜欢这座国会大厦(也许是因为它看起来很笨重),甚至在1933年2月的那场大火后,他还要求保留这座建筑。直到1945年被苏联军队炸毁,它的一部分仍在使用。接下了它一直以废墟的形式存在,最近才由福斯特做了改造方案,成了德国国家统一(签约于1999年7月)的标志。在Wallot的石材的外墙内(现在经过修复成为历史延续的象征),国会大厦里又多了一个议院。在它的顶上有一个新的透明穹顶,公众可以在里面的旋转坡道上走来走去欣赏柏林的全景,这也成为了国会议员和选举人关系的一个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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