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ques Besner：地下空间的政策、法规和设计指引

城市规划师，国际地下空间联合研究中心秘书长 Jacques BESNER

很多人知道地下空间如何建造，但是很少有人谈到规划、法律等等，以及设计的指南。另外，人们也很少谈到人的因素，谈到地下空间的使用者，也很少谈到地下空间的运营操作。在这里我会跟大家举一些例子，一些中国以外的地下空间开发的例子。

首先我们开始看看日本的地铁系统，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整个网络上面有290个车站，每天承载着8000万的人流量，目前和地下的广场，还有通道都连接在一起。因为地面上的交通非常拥堵，所以要搬到地下去，这样一来既保存土地的价值，又优化土地的价值利用率，这是显而易见的。在日本，这些隧道、地下停车场是由私有开发者开发的，另外他们也出租出去，所以这些地下系统更加的线性，因为安全的原因，他们禁止把地下的建筑或周边的建筑联系在一起。

在韩国，首尔地下的步行道是1967年建造的，在当时有相应的法规的指导，包括一些地下的通道，地下的广场，还有地下的商店，都是属于地下的，和中国地下的防空通道相类似。首尔现在有很多地下的工程建筑，韩国当局计划在2020年建立一个地下城，在首都两个区要建立地下城。

在芬兰，赫尔辛基也经历了一个非常大的地下空间的建造，在深层的泥土之下，比如说，洞室的挖掘，还有很多的建造例如游泳池、购物场所、曲棍球场、教堂、停车库，很多都是由市政府使用的数据库中心规划的。图尔辛基有这样的地下规划，他们准备建造更多的设施，避免城市的扩张，这样省出更多的地面，拯救能源，维护更好的城市景观。

在美国，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芝加哥的步行通道。它是一个市中心的室内的步行网络，由四条不相交的隧道系统联系在一起，最大涵盖了10个街区，该步道是1951年开始建设的。目前，该项目包括了地下的步行通道，站厅，还有高架桥，通常是由相邻的业主来管理，一万多工人每天都使用这些设施。圣比亚哥目前也有一个地下的网络，包括5个地铁管线，有108个车站，是在1975年建造的，它成了南美最大的地下网络。多年来，圣比亚哥的地铁开始展览它的艺术品，地铁里面还有公共图书馆。

在加拿大多伦多也有一个非常大的步行网络，把50个酒店联系在一起，很多都是和地铁的出入口联系在一起的。还有蒙特利尔地下城也非常大，在1962年首先是贝里尼的宫殿，在1967年人们开始建造地铁，也在此举办了蒙特利尔1767年世博会。在这之后，在整个地铁的出入口，有很多的地下设施开始建造，现在它们就像一个网络，有公共走廊和地下室。通过这些地下通道，可以到达35个建筑物，包括购物、大学、医院，有成百万的人使用这些步行通道到各个地方去。

全世界各地都可以看到这样非常好的例子，还有台北、新加坡、马尼拉等城市的地下空间和地上联系在一起，有些地方是非常人性的。需要有一个非常好的政策、非常好的规划才可以做出比较成功的项目，但是不幸的是这并不简单，因为关于地下空间，我们知道的并不多，大部分的调查主要是在下面阶段进行的，比如说地下选址，结果就是我们土层下面的调查并没有完成，数据来源很多，很难去控制，很难去获得。

而为了避免这一点，利益相关方需要一起工作，一起来得到最新的信息。市区的下层空间是公众所知盛少的，不幸的是，这种地下空间在媒体上是形象不好的，因为有可能会有地层塌陷，比如说在东京也出过一些事情，例如地下铁出了火灾等。那我们要怎么样去改变人们的观点呢？如果改变之后，我们能够给地下空间创造一个良好的荣誉，人们更愿意去用它们，同时也开始连接起来车站和周围的空间，尤其是购物中心以及办公楼。我们知道关于地下空间，一般的评估是不够的，因为下层空间的价值大家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展比较合适，尤其是在公共领域更为艰难。

所以政府的政策需要去定定于地下空间的价值，比如在蒙特利尔，我们有这样的一个规则，就是要测试周围空间价值的百分之十，失去的地下空间。一般来说，这些规划做得都不好，主要是由于地下空间的项目都是一个一个来的，并没有和周围的设施或者运输吻合，这样就会干扰到我们的一些地基，包括周围的一些环境，所以这是一些负面的环境的影响，会影响到我们未来的发展。一般来说在规划地下的时候，总是一个2D的规划，所有的图都是划到一起的，我们必须要做好规划，它要为未来做成一个比较好的指引。但这样的规划规范往往比较不够，一般来说，我们并不去考虑它的可行性，尤其是在中国，情况非常复杂，如果想要联系起来两个私有的建筑，我们可能需要第三方的公共领域的参与，这并不简单。我们看上去是规范一些简单的事情，但其实并不简单，比如私有领域对公众开放的时间，在达拉斯也是一样，在周末所有的长廊都是在7点之后关闭的。

我们需要去利用地下空间的潜力，同时最大化环境的利益，还有社会利益与经济利益，那么就需要去考虑未来的地产与投资，要知道这个地点到底好不好，还要看看房产的策略，还要考虑已有的行人网络，还有行人的激发因素，比如购物中心或者是办公楼或者是公众的建筑等等。我们需要政府的一个综合的规划。对于地下空间的规划者来说，需要考虑五个因素来更好地设计他们的内部空间，所以我们有个叫做CPTET的概念，是去考虑如何更好地规划联系。第一点，我们要知道我们在哪，要去什么地方，那么这样能够帮助人们知道自己的位置，有的人在地下不知道北面在什么地方，南面在什么地方，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标志的系统来帮助地下走动的人来了解方向，在芝加哥，蒙特利尔以及其他一些地方，有这样的标志系统是非常可靠、清晰、统一能够帮助人们找到方位。第二个原则，是可见度，这个目标是帮助人，让别人能够看到他，同时他也可以看到别人，周边人的行为，这在走廊还有隧道里面是非常重要的，我们需要有照明，必须要照亮可以隐藏人的地方，这样能够降低犯罪的几率，增加人们的光顾度，我们必须要有这种照明的强度，能够看到别人的20米之外的人的脸，能够看清楚物理的环境，避免突然的死角、转角，或者是锁住的门，必须要有视觉的渗透性，还有在有些地方要有透明的墙；第三个原则，要倾听，要能够听到别人，这种人群的拥挤和城市的功能有一种非常紧密的联系，要避免地下室是空无一人的情况，如果有人的话就是让人有一种安全感，我们要有这种共栖的生活环境，让大家能够共同在里面活动，很多人喜欢到晚上开放的店去，比如说酒吧，还有歌舞厅，这种吵吵闹闹的情况也要避免。第四个原则是，我们要能够帮助人，直接的、非直接的监管、监督、监控非常重要，比如配备安全设施，还有要能够随时找到信息台，或者是通过电话能够找到人帮助也非常重要，第五个原则，也就是我们要在一个干净的，友善的环境当中，确保所有的地方都非常的干净，人们就不会感到孤立，不会感到是种弱势群体，例如垃圾要迅速处理，要用处理的材料来对抗墙壁上随便的涂涂写写。所有这些室内的安全都非常重要的，所有这些都会增加行人的关顾度。

成功的地下城市中所有的建筑都需要具备一种多功能，我们也需要把这种建筑物联系在一起，并且要确保这种地下的空间是安全的，充满活力的，另外我们还有艺术和文化，蒙特利尔在这方面有很好的记录，在1962年以来，我们就经历了这种人性化，在地下城市的人性化的革命。在地下的铁路上可以看到各种艺术展，这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我们和不同的建筑师签署合约，我们不希望这样的车站变成非常局部化、当地化，所以我们把艺术品和车站整合在一起的，在建设之后，把艺术引入，自1975年以来，艺术家和建造师一起合作，把艺术融合在各个车站的设计里面，我们的施工当中，四分之一的预算用在艺术上面，最终是有了回报了，所以这种开发商找到了非常好的艺术途径，他们使自己的项目带上了艺术的色彩。

关于地下空间的开发，我认为必须要增加对地下空间的需求，必须要让各个利益有关方参与进来，各个利益官方都有责任来开发地下空间，我们应当有这样的规划，有这样的整体图和指南，指导今后的地下空间的开发。开发商要找到地下空间和他们项目的连接，另外城市要建立一种长期的、室内的步行的系统，所有这些我们必须要一步一步来做。（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