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设计五要素
来源:网友策展人投稿 2014-03-17
5.地标
地标对于观察者而言,是一种外部的点状参照物,它可以是各种尺度的简单实物元素。随着人们对一个城市了解的深入,他们似乎越来越倾向于依靠地标作为自己的向导——他们喜欢用唯一性与特殊性来代替先前所依赖的连续性。
地标的作用之一是从大量的可能性中单独挑出一个元素。对于这类地标来说,最关键的物理特性就是唯一性,或是某些在周边环境中显得独特、令人难忘的属性。当 地标具有明确的形式,或是与其背景形成鲜明对比,或是在空间中引人注目,它们就更加易于识别,也更容易被人们选为重要的参照物。前景与背景的对比是最主要 的因素。衬托一个元素的背景环境并不一定局限于它的紧邻——Faneuil Hall的草蜢风向标、State House的金顶和洛杉矶City Hall的尖峰,这些地标都是从整个城市的大背景中脱颖而出的。
突出的空间可见性造就地标——一种情况是使元素在空间中多处可见(波士顿John Hancock大楼、洛杉矶 Richield 石油大楼);另一种情况是利用周边元素就近与其形成对比,譬如在建筑立面后退与高度上的变化。
伴随着人们对路径的选择,道路交接点的地理位置也能突出地标。另外,历史的联想,或是其它方面的意义,也是对地标的有利强调,正如Faneuil Hall或是波士顿State House。一旦一个物体集历史、标识或是其它重要意义于一身,它作为地标的价值就大大提升了。
远距离、多角度可见的地标一般都是广为人知的,但只有对波士顿不熟悉的人,才会不管什么尺度下都靠它们来组织城市意象和选择旅行路线。
很少有人能准确地指出这些远距离地标的位置,或是说出如何抵达其中一座建造的底部。事实上,波士顿大多数远距离地标都是“无根”的,它们有一种奇异的、飘 浮的特性。乔治?汉考克大楼、 Custom House和Court House在总体天际线上都处于主宰地位,然而它们根基的位置和个性与顶部的重大意义相比,几乎就是天壤之别了。
波士顿State House的金顶似乎是这种奇异现象的少数例外之一。它的形态与功能独一无二,它高耸于山巅,从Common可以一览无余,人们可以越过遥远的距离,看到 它的金色穹顶熠熠生辉——所有这些使它成为波士顿中心区的关键标志物。它作为多种层面的参照物,都具有良好的可识别性;作为重要的视觉象征符号,它还具有 很好的一致性。
佛罗伦萨的大教堂是远距离地标的绝佳范例——无论远近、无论昼夜,它都清晰可见;它明确而绝无疑义;它的体量于形态压倒一切;它于钟楼巧妙配合,引导着远处人们的视线方向——不借助这座举足轻重的建筑,人们很难在脑海中构建成城市的意象图。
但在我们所研究的三座城市,一些仅在有限位置可见的当地地标,被人们使用的频率却高得多。这类地标包括了所有能借助的物品。本地元素被作为地标的数量,不 仅取决于元素本身,还取决于观察者对自己环境的熟悉程度。在官方调查中,不熟悉环境的被访者通常只提及很少的几个地标,然而在野地中旅行时,他们总能找到 更多的地标。有时声音与气味对视觉性的地标也有所助益,虽然它们似乎并不独立形成地标。
有些地标只是孤立无援的单独事物,除非它们是巨大或奇异的标志,否则它们的参照作用就相对较弱,因为它们很容易被忽略,要求观察者持久地搜寻。人们要全神 贯注才能找着一个单独的红绿灯或街道名称。更常见的情况是,本地的标志点被人们成批地记忆,这样它们在重复中彼此增益,并部分地依靠环境来提高可识别性。
一连串地标,一个牵扯一个,其中关键的细节引发观察者的某种特定行动,这似乎是这类人群在旅行中穿越城市的标准方式。在这样的序列中,只要到了该作出拐弯 决定的地方,总会有触发性的暗示出现,跟着就出现确证性的暗示,坚定了观察者对所作决定的信心。额外的细节常常让人们觉得自己离最终的目的地更近了。无论 从功效还是心理上的安全感来说,这种序列的足够连续性都是很重要的,也就是说,即便某些细节能在节点处得到加强,这个序列中也不应出现过长的缺口。这种序 列能帮助人们识别和记忆。熟悉环境的观察者能在自己熟悉的序列中积累起大量的点状意象,虽然他们的认知也可能在序列颠倒混乱时丧失。
元素间的相互关系
这些元素仅仅是城市尺度环境意象的原始资料。它们还需要进一步编织到一起,才能形成令人满意的形式。前文的讨论已经涉及到相似元素的分组(比如道路网、地标群、地区镶嵌体等等)。从逻辑上说,下一步我们应该考虑的就是一对不同元素的相互影响和作用。
一对这样的元素有可能相得益彰,在谐振中加强彼此的力量;它们也可能相互冲突,同归于尽。一个显赫的地标,若以一片狭小的地区为基底,很可能使这片地区越 发显出不成比例的促狭;而另一个合理设置的地标却能与一个核心相辅相成。离开中心,地标只会起误导作用,譬如John Hancock大厦与波士顿Copley广场的关系。一条宽阔的大街,同时扮演着边界与道路的双重角色:作为道路,它可能穿透边界,使一个地区从外部可 见;而作为边界,它同时也割裂了这个地区。地标物可能因为与地区性格难以兼容,而破坏了这个地区的整体性;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它也可能仅仅形成对比,从而 增强了这种整体性。
区域往往比其它元素的尺度更大。我们在此讨论的区域限于它们自身的范围,并以此与各种各样的道路节点和地标相联系。这些其它元素不仅从内部组成地区,它们 也补充、深化了它的特征,从而增强了地区的整体个性。波士顿贝肯山就是这种效用的一个例子。事实上,当观察者从一个层面切换到另一个层面时,结构与个性的 组成成分(这是我们所关注的意象图的一部分)也随之跳跃式地变化。一扇窗户的特征可以被纳入多个窗户的模式中去,作为识别一座建筑的线索;而房屋本身也被 组织起来,营造一个特色空间……
道路在许多人的个人意象图中占主导地位。作为都市范围城市意象的主要组织根据,道路与其它各类元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道路的主要交叉点和终端,会有枢 纽节点自然生成,它们的形式增强了沿途那些决定性的重要环节。而这些节点也不仅因地标的存在而得到增强(如Copley广场),它们同时也提供背景环境, 几乎确保所有这样的标志都受到关注。再说到道路,它们的个性与节奏也不仅拜其本身形式或是节点型的枢纽所赐,它们所穿过的地区、所沿循的边界和沿道路分布 的地标也都功不可没。
所有这些元素在一个共同的背景基质中相互作用。研究元素之间两两组合的特性将是一件非常有趣的工作——地标与区域,节点与道路,等等。最终,我们应该努力跳出这些二元组合,从全局出发,把握整体模式。
好象大多数观察者把他们意象图中的元素归纳为一些中间性的组织,我们姑且称之为复合体。观察者从整体上感知复合体,而复合体的各部分相互依赖,它们间的关系也是相对比较固定的。
意象分析法作为设计的基础
也许总结我们方法的最佳方式,就是建议把意象分析法作为任何一座城市未来视觉形式规划的基础。
整个意象分析过程从两个调研开始。首先,由二至三名经过训练的观察者做一般性的地域巡游,以步行和驾车的不同方式,在白天与夜晚,对城市进行一次系统全面 的观察,并辅以几次前文述及的“问答之旅”。最后还应画出地域分析图,给出简短的报告,对长处与短处、总体模式与局部进行分析。
与此同时,对应于多数人群的总体特性,我们还应进行群众调研,采集大量的数据样本。可以同时采访一群人,也可以分别采访,主要请他们做以下四件事情:
1. 为所提问提取画一张简易的平面草图,标出自己认为最有趣、最重要的东西,传达足够的信息,以帮助一个陌生人比较轻松地在该地区活动。
2. 沿一至两条想象的旅途,近似地画出它们的路线和沿途发生的时间。当然,假想旅途的设定应能反映该地区的纵向、横向尺度。
3. 列表举出自认为城市中最具特色的部分。“最具特色”和“部分”的含义由提问者解释。
4. 以书面形式简短回答几个这样的问题,如“××在什么位置?”
对测试的分析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入手,如元素被提到的次数及它们彼此间的联系、画图时的先后顺序、意象中的亮点、对结构的感知以及合成的意象图。
然后我们把实地体验和群体采访的结果进行比较,研究公众意象与视觉形式之间的内在联系,初步分析整个地区在视觉上的强点与弱点,并标出值得继续关注的决定性的标志点、序列或模式。
接下来时对这些关键性问题的第二次调查。这次调查可以针对较少的对象,进行单独的访谈,请被访者为选定的重要元素定位,对它们进行简短的想象,描述它 们,画出它们的草图,讨论关于它们的感觉和记忆。可以挑选几位被访者,作一次经过这些特殊地点的短途旅行,并在实地对它们进行描述和讨论。另外,还可以在 街道上的不同地点随机选取采访对象,了解他们对同一个元素所在方向的感觉。
当我们把第三轮访问的结果分析透彻之后,就要对这些元素进行同样深度的实地体会调研,然后时对多种不同的光效、距离、活动、交通等地域条件下个性与结构的研究。这些研究可能会用到采访的结论,但决不局限于此。
所有这些资料最终都将被综合成一系列示意地图和报告,产生地区的基本意象,包括整体视觉效果上的问题与长处,关键性元素与元素间的相互关联,以及它们的细 节特性与改变的可能性。这个分析必须不断修正,随时更新——在它的基础上,我们便可以建立起对一个地区未来视觉形式的规划。
发表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