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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与地域文化

芬兰驻新德里大使馆

在芬兰现代建筑史上,被全世界公认的建筑大师有三位,即老沙里宁、阿尔托和比尔蒂拉。前两位在全球具有经久不衰的声誉和影响,而其中最年轻的比尔蒂拉则由于种种原因,在北欧之外基本上鲜为人知。今天随着全球化的能源危机及环境恶化,人们祈盼生态建筑及可持续发展的设计理念,于是开始重新发现比尔蒂拉这位地域主义生态设计方面的建筑大师。比尔蒂拉被认为创造了新的建筑语言,并极大丰富了芬兰建筑及其理论的探讨。另一方面,比尔蒂拉也多次强调建筑师应在很多情况下通过语言来进行建筑设计。这就是比尔蒂拉被评论界认为是“写建筑”的建筑师的原因。 

比尔蒂拉承认自己受到许多前辈设计大师的影响,但他勤于思考,勇于创新,能够真正主动的从理论研究入手,并进而深入实际设计过程并创造出划时代建筑杰作。比尔蒂拉对地形的研究深入而细致,对当地材料及施工方式的探讨具体而实际。他重视形式,强调形式感对环境的积极作用,但他更重视使用者的行为需求。这使他的每一件设计作品都完全不一样,但都能给人以震撼的力量,更给后来的建筑师以无尽的启迪。 

一、关于建筑创作 

比尔蒂拉认为建筑的创作是利用多种媒介进行交流的过程。它包括口头的设计和指导、绘制平面、立面、剖面及细节;通过比例模型表达设计思想;最后建造成为建筑物。建筑形式通过语言和画图这两种媒介得以展现。二者缺其一,建筑的形式就无法得到充分实现。比例模型和设计图纸使得建筑物能够被充分的分析。建好的建筑物与周围的环境和场所融为一体,并赋予周围的环境与场所以新的意义。此时建筑物有了其自身的与周围语境相结合的语言。但是在建筑物有其自身语言之前,创作者必须用设计语言来为它发言和交流。 

从比尔蒂拉的建筑作品中,人们能够立刻想像到:只有当一栋建筑的建筑形式包含了内在的叙事要素时,它才会成为有表现力的建筑;借用古典美学的术语来说,一栋建筑应有其自身的形式语言。 

比尔蒂拉认为具有表现力形式的诞生不仅需要最初的灵感还要有基本的概念。这方面,无论是早期的大师老沙里宁和林德格瑞(Yrjo Lindegren),还是阿尔托都强调隐藏在建筑背后的思想和创意。在很多情况下,试图阐述其作品的质量尤其是艺术特色的建筑家很快发现他们受到语言的束缚。困难就在于一些重要的创意一诞生便是可视的,并通过绘制有了具体的形式,也就是说创意是通过非语言手段产生和发展的。而试图用言语间接描述这一过程的人必须面临这个困境,这绝不是件轻松的事。 

在比尔蒂拉的设计实践中,其团队的成员经常交换想法,即使这些想法仍只具雏形。每个人都知道好的想法必须得以发展,因此尽管缺乏适合的表达方式,也必须在找到准确表达的词语之前试着讨论这些想法。 

现代著名哲学家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认为:“能够用语言表达的,我们就精确地将它表达出来;而对于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我们只好保持沉默。”但比尔蒂拉认为这种观点并不适用于那些只具雏形的设计构思。他从另一位哲学大师马丁·海德格尔的学说中找到了依据。马丁·海德格尔关于现象学的发现为比尔蒂拉关于非语言形式的观点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初期的形式正如小孩试验性的说话,正是通过这一阶段小孩才能很快学会说话。问题是从试验性的起始阶段是否有捷径通向最终的整体形式呢? 

比尔蒂拉认为当前流行的理性主义建筑哲学在抛弃最初的形式能再生这一观点的同时,也削弱了其自身理论基础,无法探讨到建筑学的深层次问题;并且由于接受了上述维特根斯坦的“沉默”理论,也就切断了与形式的重要性的天然联系。 

根据马丁·海德格尔的现象学理论,比尔蒂拉在设计思维上,将语言与非语言这两种方式想像为信息传递形式这一轴的两个极,并对这一轴的中间部分也就是这两极的中间地带很感兴趣,他认为正是在这里建筑师能挖掘出形式语言的大概轮廓,因为建筑学是认知和文化的产物。一件作品应有内涵以及能表达其内涵和故事的表现方式,并能揭示出该作品与文化价值(即使是消极的)和大自然(小至地球大至宇宙)的关系。 

尽管比尔蒂拉作为著名建筑学者会使用多种语言进行交流,但他是以本国语言芬兰语而进行思考的。他认为如果自己说话的同时画画,那么芬兰语的语调和节奏就会影响到自己的运笔。比尔蒂拉认为他是用芬兰语进行绘画,因此可以说他的语言节奏会影响到他所画的形状、线条以及最终的轮廓。芬兰语的地方特点和特色词汇是比尔蒂拉能真正表达拓扑建筑学和空间感的原因。但任何语言的发展都会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一些更为完善的外国语言包含很多芬兰语没有的建筑术语和习惯用语。这些新的词汇能帮助比尔蒂拉用语言捕捉具有空间感和地方性的形象观念并发掘开放的视角。当现代芬兰语字典不能满足比尔蒂拉的创作要求时,他就自己试着弥补这方面的空白,并由此创作出一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建筑作品。 

、传统与创新 

比尔蒂拉时常被问及自己的设计生涯受到哪些建筑师的影响,对此他这样理解这个问题:哪些建筑师曾对我产生过影响以及后来我又如何力图摆脱他们的影响? 

1951-1952年,比尔蒂拉曾在勒·柯布西耶的指导下完成了本科设计作品,比尔蒂拉认为勒·柯布西耶是位非常可敬的老师。在受业于勒·柯布西耶期间,他不断修改自己的模型,并推出了黄色的斐波纳契级数,并惊讶地发现他自己的斐波纳契级数并不比原作差。可当他发现利用美学比例画出的形式比随意画出的显得拘谨,他感到很茫然。这时,比尔蒂拉开始意识到建筑师不应拘泥于黄金比例和比例和谐理论。 

赖特的自传以及他的大作《民主何时建成》开阔了比尔蒂拉对建筑哲学的认识,他认为这种影响是永久的。 

在芬兰,对许多建筑师来说,阿尔托在本国的影响远不如他在国外各地的巨大声誉。但比尔蒂拉坦言自己对阿尔托的所有设计都在热切的关注中,例如阿尔托参加赛那沙洛市政中心和奥达尼米大学校区的参赛作品就对比尔蒂拉有所影响。那时他虽然并不太理解地方功能主义的设计思想,但却无法抵抗那些作品的魅力。 

1953年,被誉为芬兰现代建筑导师之一的奥利斯布鲁斯泰特邀请比尔蒂拉加入他的学术圈,为芬兰建筑家协会的年会作准备。1956年,比尔蒂拉的研究生设计作品提交给了位于当时仍运行中的国际现代建筑协会(CIAM)。受到布鲁斯泰特建筑哲学思想的影响,比尔蒂拉开始建构自己的设计哲学。从50年代后期开始,比尔蒂拉同他的建筑师妻子茉莉(Raili)一起于1959年设计了坦佩雷凯勒文教堂, 1961年参加了赫尔辛基理工大学学生活动中心的设计竞标,并开始探索自己的特色。当时阿尔托作为首席评委,对比尔蒂拉参赛作品的评估是:尽管实际结果无可预料,但只有这件作品能与地形和周围建筑环境相匹配。多年以来,比尔蒂拉对美学和建筑设计的专心探讨使他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成果迭出。很多人,如芬兰建筑馆的馆长柯思蒂·阿兰德(Kyosti Alander)作为比尔蒂拉多年的坚定支持者,就曾十分焦虑地问道“莱玛,你仍未找到一条永恒的美学原则吗?”事实上,作为建筑师的比尔蒂拉从来就没试着寻求永恒的美学原则。他人对他只是产生些微弱影响,真正引导他不断发展的是隐藏在他内心的想像力。 

当然比尔蒂拉从每一位现代建筑设计大师那里都受到很多有益的启发,如他自己所说: 

1) 阿尔托成群的自由线条的节奏比勒·柯布西耶的几何构成更自由更有力量。 

2) 从布鲁斯泰特那里我知道了理论的可能性 

3) 从布鲁斯泰特那里我还意识到理论的不可能性。 

4) 赖特反城市的乌托邦论以及他认为人类文化与自然应和平共处的观念启发了我自己的城市观。 

在20世纪50年代,比尔蒂拉强烈地感受到建筑应沿着新的方式和途径发展,这一趋势应是不言自喻的,因为当时的国际形式语言在很多人看来是有所缺失和需要补充的。于是比尔蒂拉开始尝试与当时设计截然不同的一些想法,这样就能依不同的设计地点及主题要求轻松地想出一些新颖可行的构想。 

比尔蒂拉是位芬兰式的建筑斗士,尽管密斯·凡·德·罗曾提醒说:“我们不是每周都需要新建筑。”但比尔蒂拉愿意每天都有创新构思,因为年青建筑师正以此向老一辈建筑师挑战并进一步引领新时代的设计潮流。 

在20世纪50年代,各地建筑先哲所提出的纲领性理论都因为和实践方面的不完善而面临挑战。有些构想对赖特而言仅仅是简单的涉及,有些构想被勒· 柯布西耶认为是非现代主义因而被轻蔑地将其拒之门外,阿尔托也没有将地方主义的设计观点完善地融入其人类文化与自然相融合的观点中。比尔蒂拉由此看出了自己的责任所在,他认为自己这一代的任务就是在前辈止步的地方继续前行,为现代建筑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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