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设计师提问:
建筑师除了讨论设计理念,也喜欢讨论建筑市场,大家觉得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我们的城市会变大还是会变小?每个城市越越来越趋同吗?大家可以设想一下。
郁晓东:
从真正意义上,西方城市的概念,他首先是政治的共同体,比如柏林有很多革命的建筑。甚至于到欧洲、美国,在欧洲入籍不是加入国籍,而是加入城市的市籍,实际上他们一直延续着原来的城邦的概念。他首先是一个小的区域,是身份的从属。从人的政治身份讲,他是从属于这个共同体community的。在物理上上,原来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这个区域是在一起的,包括乡村、建筑集中的区域,在一起都叫“community”,不在于建筑的高低或者乡村,没有必然的联系。古罗马的“urban”概念,是从中心向四方放射的方式,逐渐放大城市的范围,中国这种摊大饼的城市现象都是这样产生的。这样的概念存在一些城市的限制,我希望互联网时代能像当年汽车时代一样给我们提供另外一种“direction”,城市的发展方向至少是可行的,并不非要是高密、集中的,无身份从属的城市状态,我希望未来是一种反城市化的一种发展模式,在乡村里能够更贴近土地,我还能用微信,而且还能像我的祖先一样在家门口可以展示一些家里的设施,这种机会很好。
我们今天已经看到现在很多城市的空心化,包括商业地产造就的很多封闭的“大盒子”,现在也在提倡我们从封闭的大盒子走向开放的街区,这个城市街区的人都是移民,都不认识,。即使城市空心化,作为建筑师或者空间设计师,在对体验的设计上首先要理解,在设计上还有很多挖掘的可能我们没去做,为什么没去做?因为建筑规范限制了很多发挥,比如一个路就那么宽,如果做一个威尼斯的小路80公分宽,两个人路过必须错身打招呼才能过,这也是一种体验,之前2010世博会瑞士馆也有设计师做过这种体验型设计。类似这种设计,我们所有的营建行为都被标准化和格式化,只要技术行得通,什么都可以做。这个问题怎么办,我也提出一个问题。
常海东:
我觉得郁总的问题是从规模角度来看,我们特大城市有很多问题,现在要缩小化。我们的四五线城市大多是新型城市,又面对如何吸引人来的问题。其实我觉得要分解一下,把规模角度变成,如果进一步发展和如何再发展的问题。这个问题毛总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发表一下观点,刚才张总是一种感性的认识,对生活的认识和对尺度的感觉,从城市的氛围角度看的。从理性角度来说我们城市发展的规律到底是什么,未来的网络时代各大城市的走势如何?四五线城市倡导新型的城市化,两种城市会不会趋同,毛总您可以做一个畅想。
毛厚德:
现在的城市发展态势的确是逐渐放大的过程,不仅是在中国,像日本这种高度发达的国家也是。前段时间我看过一个报道日本60%的区域将变成无人区,实际上他的城市目前在朝着这个方向演变。城市从某个区域聚集,其实网络对这个东西我认为是存在反作用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觉得不需要聚集也能够形成一定的效果。但是我认为这两个作用力在作用的中间,实际上是围绕一种可能,如果说控制得很好,尽量可以回避我们现有这种超大城市呈摊大饼的形式发展,城市可以更多有一些细胞体,或者一种相对聚集度比较高的区域,之间的一种关系,这一类东西有效地进行诱导,是可以把握好的方向的。
最近我们做的京津经济圈的北京南线的项目,花了一段时间,最近官方也提出发展首都经济圈等信号,各个方面都很跃跃欲试,都认为我们又开始画了一个大饼,把保定变成一个很大政治副中心。其实在这个过程中,这也是我们非常担心的问题,保定又将变成一个大的城市聚集地。我觉得这是很没意思的事情,保定和天津、北京比相差很多,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一块饼”呢?其实保定可以当成比这两个城市都大一个平台去做的话,我觉得这样的城市也许能够化有形为无形。
在互联网的时代变可能为现实,在某些项目中间,比如像北漂、90后在北京边缘化,符合北京城市特点,政治决定他们只能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我们可以尝试在社会的外延建设一个“90后自治区”之类的形式,由外漂一族变成主角,创造一个全新的城市,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行?我们希望去创造一个和北京、天津不一样的城市,这样一种动力,怎么样利用这种关系,甚至从大的策略方向上去考虑。在这样的项目的思考过程中,我们要基于人性本身去研究城市,创造城镇化一种模式,而不是一定建设成为小城镇的发展模式。目前我们研究的重点是沿着大城市圈的80-150公里的社区,这些城市在我的心目中没有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三四线等区分,我只认为他是城市聚集区。
在我评价所有城市价值的时候,是用两个关键词——人口的“流入”和“流出”。实际上人口的流入和流出是我和很多开发商沟通时形成的,和一些经济学家讨论时候,有的经济学讲“没关系,我们城市化人口才不到50%,我们市场还存在20%的发展空间,我们行业还有20年的黄金时光。这里面大家不用担心。”同时另外一个观点是,我们城市中房地产的风险是一二线城市风险比较低,三四线城市风险聚集,我听完之后觉得这两个观点很别扭。我想起了小时候学语文,说我这个“枪无比锋利可以刺穿任何盾牌”,也说“我的盾无比坚强可以抵挡任何矛枪”,因为这两个观点是悖论。三四线城市作为中国城镇化最前沿,既然我们还有20年的好时光,为什么三四线城市大家都跑了呢?这根本就是悖论。
后来,我整理思路,不论是几线城市,记住人口“流入”和“流出”就可以,只要“流出”就有风险,只要“流入”就没有风险。这是从城镇的发展的趋势看,但是我们会发现城市微循环还存在另外一种“流入流出”关系的呈现,这就是城市的产业和相关联的要素。如果我们在三四线城市也能找到人口流入的规律,我们也在寻找一种非常有价值的开发趋势。无论对象是谁,这样我们依然能够找到在流出和流入的关系里面,这样去看固安等城市,接受着从北京溢出的人口,可能一下子过不去,但是通过其他规律改变的时候,你会发现制造了一种新的“流入”。
这样去看待一个城市,看待一个区域,你会发现周围所有要素是都围绕人群展开的,抓住这些人群的时候,设计要做出灵魂,其实商业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键能否抓住,有没有能力看到空气中间的物质,这才是最关键的。下雨的时候台风来的时候要重视空气里的物质,忽视它会把人淹死的。需要我们看见似乎曾经看不见的东西,寻找一些直白的眼睛看不到的规律,如果这样去思考会改变城市的现状,甚至整个行业开发模式,才能够改变城市的千篇一律的面貌,如果对人群的研究细化到物质程度,按照人的需求的开发一定会产生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周学文:
谈到城市商业发展,在国外看到欧洲的小镇都非常有特色。国外很多奢侈品经过百年发展到今天,我们今天用人家成功的百年的经验,浓缩到很短时间还要做出精品,其实这是非常困难的。城镇化要发展个性化,我们要不断问自己,到底我们的文化是什么?几十年前,上海都是石库门弄堂,北京都是四合院和胡同,当地的建筑都是符合当时人们的生活方式的,现在我们的城市千篇一律,没有个性可言。我们之前很多沉淀下来的宝贵的东西都被丢弃了,我们的文化被忽视了,我们生活沉淀下来的宝贵经验在哪里?我们很多城镇都是非常独特的,我们要把这种特色继承下来,充分发掘每个地区的独特性。
嘉宾合影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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