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皮的觉醒

首先，后工业信息时代消费个性化导致的商品个性化，使得表皮与功能的对应关系逐渐解体。借信息革新之利，个性化需求在后工业时代搭建的平台上，唤醒了表皮表现力的巨大潜能。最终导致了表皮与内部功能严格对应关系的解体。

其次，信息时代的传媒对评判建筑形成了“扬表抑内”的潜规则。凭借着信息技术，传媒的信息传播能力得以空前提升。图片日益成为媒介的主导。这就有利于表现表皮而非建筑的功能空间，因为功能空间非亲临难得真感觉，不想表皮，几张实景照就可以让人有真切感受。

第三，建筑表皮在信息时代获得前所未有的内在动力而觉醒。信息时代的技术，不但使建筑建造业能自如应对复杂的表皮，还使建筑设计获得前所未有的自由。

Herzog&de Meuron是现今对建筑的“表皮”的研究最前沿的人。可以看出他们对表皮的重视。他们对“表皮”的关注源于他们对时尚，音乐，艺术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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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是坏事吗？很多人认为与建筑的热望和职责比起来，当代时尚、音乐甚至艺术是肤浅的。但我不同意。我认为如此想是傲慢的。时尚是塑造我们的感觉的实践，时尚表达了我们的时代。不是时尚富于魅力的外表迷住了我们。事实上我们对人们穿用什么，人们喜欢用什么包裹他们的身体更感兴趣……我们对这种变成了与人关系如此密切的一部分的人造表皮的样子感兴趣。

在这个关系中人体可以比作建筑物。每人创造他或她自己的建筑，都成为了城市的一部分。像一座房子一样，衣服是公共性和私密性之间的一种连接。换种说法，建筑和时尚在很多方面是相通的。时尚的好处是如果你不再喜欢它，或当你想改变你的公共形象时，你可以放弃它。建筑不能这样做。

建筑师花别人的钱，所以我们要使我们的作品持续并保持其最高质量…我们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所以我们的工作应该是敏感的。建筑也要存在多年，所以我们必须注意不能表达一时的口味，而要抓住时代的永恒的面貌。也就是说，经过一些时间，要求改变了，建筑学必须知道这些改变并对此做出响应。（并非我们想将所有时尚带入我们的作品，但探索时尚、音乐、尤其是艺术工作，给了我们建筑领域之外的时代的感觉。所有这些一时的要求和口味一起造就了这个时代的精神和“我们的时代”的概念。一生就是穿过几个这样的“时代”的层叠和空间的散步。如果你搞建筑而不潜心于你的时代，时代的音乐、时代的艺术、时代的时尚，你就不能说你的时代的语言。）建筑师必须要能讲他们时代的语言，因为建筑是公共艺术，是为人的艺术。荒谬的是，只有建筑可以永远存在，只有建筑超越了为一时的创作。”——Herz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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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看H&D的作品谈空间的意义不大。通透也好，极少也好等等，这些说法、感觉都没错，只不过我觉得这方面不是建筑师最关注的。他们感兴趣的或者说有突破的在于表皮的表现。

其次，看H&D的作品应该全面地去看，而不是把诸如空间、结构、表皮、甚至色彩剥离开，他们是一体的。当然，谈到这里，有两个例子，一个是他们做的一个舞蹈中心，如果单纯的从空间讲，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杂乱，有些地方不明所谓；另一个是他们做的prada,这个方案很有代表性，即你无法将任何一个建筑元素剥离开，一个很完美的结合。

第三，我觉得他们对材料的研究是极其理性的，但是在材料的表现上和光的运用上又有一点感性，就好比他们所做的关于樱花的影子的物质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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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例1  印满图案的表皮

H&D在德国设计了表皮绘有图画的试验建筑，建筑表皮上重复拓印着由艺术家ThomasRuff从报纸上剪裁下来的图片。H&D意在通过媒体化的方式给建筑注入新的活力。它是Eberswalde图书馆，由于采用了前所未有的设计手法，从而使建筑产生了一种异乡来客的另类感使之从四周低矮的传统郊区联排住宅中脱颖而出。

典例2  透明的表皮

一座由菱形框架和数百块玻璃构成、犹如水晶般的“玻璃塔”让过路行人情不自禁驻足欣赏。过路行人甚至会停下来触摸一下玻璃外壁。在840块玻璃中，205块为凸形、16块为凹形。由于光线的反射角度不相，在不同的位置和时间，玻璃表面的的变化莫测。

玻璃的外表是在整体平板上由向建筑外侧弯曲的凸板和向内侧弯曲的凹板组合而成。每块玻璃的重量因固定框架的位置和形状而异，大约有300kg左右。由于表面凹凸不平，虽说是透明材料，却给人一种重量感。

据德默隆介绍，该建筑的另一个特点是外观装饰还承担着建筑结构上的作用。菱形框架在演绎外观风格的同时，还是建筑结构的一部分。包括这个框架在内，垂直方向的轴心、水平方向的管线和地板都构成整个建筑的结构要素。这些要素形成了整体空间的轮廓，充分体现了结构、空间、外观所构成的三位一体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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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的表达

“我们的工作对任何人任何地点都是基础的和可理解的，也就是说它们穿越了意识，穿越了文脉和文化的层叠，直接抵达知觉。”——Herzog

这“知觉”即是一种由视觉冲击而产生的内在情感的冲击力，也正是所要表达的重点，若你看H&D的作品却没留意表皮那你就没在看它，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们的作品大都采用最单纯形体的目的所在。

说白了就是感觉，“感觉听起来有点太天真。我们对直接的物理和情感的冲击更感兴趣，如音乐的声音和花的香味。我们不寻找我们建筑的含义。建筑不能被像书一样去读，其不像画廊里的画一样含有任何致谢名单、副标题或标签。建筑就是建筑。基于此判断，我们绝对地反具象派。我们的建筑的长处是其具有对参观者的迅速的、内在的冲击力。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建筑的全部重要意义了。我们希望造一个能够唤起感觉，而不是具体的这样那样的想法的建筑。我们用的图像不是叙述性的，它们不像哥特教堂中的叙事玻璃墙一样仅仅具体地指这个或那个。Ricola工厂中的叶子或Eberswalde图书馆中正面的照片，所有这些图像与其说是具象的，不如说是非具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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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不是建筑师和艺术家投入的设计；也不是经济学家，工程师或统计学家投入的设计，这是感知者的设计。Herzog常在平常的建筑表皮中引入不确定性，以此建立一个新的维度，一个变化着的维度（如材料印花技术）。正是这个变化的维度使得建筑的表皮处于不断的变化中；时间，空间，角度，气候，光照，观者都成为影响表皮变化的因素。

Herzog经常提到嗅觉——“嗅觉是一个空间经验，有些时候比视觉更强烈…我们总是希望设计气味，现在我们注意到，我们的一些思路，如热沥青、夏天的雨或湿混凝土开始在市场上出现…没有哪个房主会允许建筑师设计气味。为什么哪？一个建筑师的名字可以在媒体上被熟知，但香味住宅的思想也不被认为是有价值的。也许有一天这些会改变，因为其具有了意义，因为大家都知道建筑与气味有关。”

嗅觉同视觉一样属于知觉范畴，Herzog在丰富视觉表达的同时探求更完整真实的知觉表达，在信息时代想创造出有气味的建筑也并非难事。也许不久以后他会把听觉也纳入研究的范围内。

1993年建成的Ricola工厂，正立面的处理上，采用了廉价的工业材料聚碳酸酯板。这种透明度良好的材料提供了玻璃墙面试验性操作的可能性。通过丝网印刷将摄影艺术家KarlBlossfeldt拍摄的树叶母题不断重复，直到布满整个立面。这一妙笔造成了极其炫目的视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