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jakob + macfarlane建筑事务所的创始人之一 Brendan MacFarlane访在一次采访中谈到了他们事务所的成功经历。在他们看来,成功只需——专注设计,心无旁骛。

问:您和Dominique Jakob(jakob + macfarlane的另一位创始人)是怎样开始合作的呢?
Brendan MacFarlane(BM):我们俩都去过洛杉矶,但是去的时间不一样。我到那是去南加州建筑学院(Sci-Arc)学习,Dominique是五六年之后才到那。很巧的是,我们有一些共同的朋友。确切的说,我和Dominique是都在巴黎定居了之后才认识的,是我们洛杉矶的朋友们介绍的。而jakob + macfarlane建筑事务所也是在我们成为一生的合作伙伴的几年之后才创立的,所有的事情跟我们在一起工作一样,都是一次次的巧合和机遇,现在想想,这些巧合和机遇还真挺有意思的。
之后,也是经过Dominique一个朋友的介绍,我们认识了一个客户,他们想把自己的房子扩建 ——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 —— La Garenne-Colombes (巴黎郊区的一个公社)的Maison T住宅。我们花了一年的时间设计它,一次次的修改图纸,同时又要兼顾给别人工作、给别人培训。后来,我们又赢得了Val-de-Reuil(法国西北部城市)一个纪念碑的项目,在那之后,Maison T项目的客户又找到了我们,说想要在我们扩建项目的基础上再次进行扩建,因为他们的孩子长大了,所以,我们在原住宅的屋顶上又进行了扩建。
很巧也很有意思的是,由于当地建筑规则,我们必须得把新建部分设计成一个变形的屋顶,这就“发明”了我们所谓的锌板圆顶建筑,我们在这个扩建部分里添加了两间卧室。而后来,这个项目让媒体报道了,这也带来了新的曝光机会 ——乔治•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一下简称“蓬皮杜中心”)的人想要来我们办公室看看。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之后,我们迅速的把我们的住宅转变成了办公室。他们也的确来看了我们的作品,但是就像走马观花一样,之后就离开了。过了三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给我们,那时我们想“真是丢脸”。
问:但结果他们却给了你们设计乔治餐厅(Georges Restaurant)的机会。在他们到访你们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有暗示过为什么要采访你们吗?
BM:根本没有,他们就简单的转了一圈。后来有一天他们又来了一次,是邀请我们参加竞标。所以,乔治餐厅真是我们的大事件。我们将公司的生涯分为“前乔治阶段”和“后乔治阶段”,它真的是我们的一个转折点。这个项目让我们从一个在法国鲜有人知的小设计室变成了一个国际知名的建筑事务所。

问:他们去参观了你的办公室,而且认为你们还不错,但是你们仍然需要参加竞标?
BM:是的。我们有四个竞争对手。其中有三个是年轻的事务所,另外两个就是比较知名的,其中有一个是Philippe Starck建筑事务所。我们的设计方案打破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想,易如反掌的解决了项目的问题。我们的方案比Starck的更棒,所以,蓬皮杜选择了我们。
问:项目简报写的怎么样?
BM:简报非常短。就两句话 —— 真是酷透了 —— 我常常说,那真是一个最理想的简报了。上面只写着:我们要建一个餐厅,我们想要建造一个把人们带入21世纪的餐厅。就这个,真酷!
问:场地已经确定了,还是你们建议把建筑场地选在屋顶上?
BM:场地是他们已经选定的,就在旧自助餐厅的原址上,所以,场地并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在蓬皮杜组织竞标的时候,我们没有找到赞助方和建设方。所以,这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手抵着下巴沉思。我们设计的时候,一般都心无他想,我觉得这样特别好。机会和心无他想对我们公司的崭露头角十分重要,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如果我们在事前把所有事情都想到了,那么,也就只会杞人忧天,也就什么都不会有,至少结果不会这么好。
问:所以,乔治餐厅项目带给你们的不只是名声和更好的宣传,它也带给你们信心,让你们确定了自己作品的理念基础,对吗?
BM:对。在理念定型上的收获更为重要,因为理念是一个作品的灵魂,没有它,你就会迷失自己。宣传就仅仅只是让人们知道一下而已,而有的时候,宣传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而理念则更为重要,我们或许需要宣传来帮我们拓宽作品的知名度,但是理念才是真正决定性的东西。

问:您能多谈谈您的教育经历吗?尤其是您对找形的观点。您在Sci-Arc的时候,那里主要研究什么呢,有没有给你启发很大的人?您在那里的时候应该实在前数字时代吧?
BM:没错,是在前软件时代,那时候Sci-Arc研究的除了模型还是模型,真正的模型,那时候Sci-Arc在这个方面也很有名。Robert Mangurian, Michael Rotondi, Eric Owen Moss 当然还有Thom Mayne都在那里,那时候是由Ray Kappe在管理。我是从澳大利亚、然后再到新西兰,最后才到达Sci-Arc的。我在澳大利亚生活了两年,那两年里,我晚上在悉尼理工大学的一个夜校里打工,白天则在Harry Seidler(澳大利亚著名建筑师)那里工作。
后来我来到了美国的南加州建筑学院,那是一个没有秩序的地方,正式因为这里不讲究条条框框和秩序,这里成为世界上最刺激的一个地方。每年那里都会制造几吨的模型,至今依然如此。这里一直是洛杉矶建筑业和制造业的理念源头。无论是软件时代还是手工时代,Sci-Arc都十分注重形状和雕刻艺术,这是我在早年生活中未曾遇到的、让我十分兴奋的自由发挥之地。所以,对我来说,Sci-Arc试一次重要的发现之旅。
问:在您为建筑做形状设计的时候,您会在意它的外观吗?您会不会觉得参数化工艺会局限建筑师,不能让他们成为决策者?
BM:其实挺奇怪的,我总是反反复复的。对于参数化工艺而言 —— 一个只需你敲打一串编码,直到你喊停或者计算机得出一个结论了,你就会看到一系列的参数化数据模型显示在计算机上 —— 这是人们期待了许多年的东西。不管它是参数化的还是其它别的艺术形式的,“不用动手”已经成为现实了。甚至毕加索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 在他检测自己的作品哪里看起来比较幼稚的时候。
但是,建筑并不只是一种艺术形式,因为在建筑上面有一种叫做“功能”的东西。所以,最初你只是对建筑的形状感兴趣,然后就会跨越到变成一个十足的“功能主义者”。就是这样来回往复的过程最后才能完成一个项目,每个项目都是如此。工程不是一个你按一下按钮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它要丰富许多。让建筑如此丰富的正是建筑既有功能性、又可以作为一种形式存在着。它既要安排许多功能,又要有自己的外形,而这些加起来,就变成了艺术的一种特殊的形式。
问:在采访最开始的时候您说过,机遇和别无他想(只想设计)这两点是您公司能够在新建筑公司中脱颖而出的两个重要因素。所以,您对现在的新建筑师们有没有什么建议呢?
我们能成功的原因就在于我们能综合各种设计想法,你可以在纸上或者厚纸盒版上去做这件事情。进行实验的重点不是你对什么进行实验,而在于你如何进行实验和你的想法是什么。这是不变的定律,无论时间怎么迁移,这种定律都不会改变。所以,你要锻炼自己去做实验的能力。
实验还会让你对未来永远有着积极的态度。如果你有创造性,那么它就是你向前的动力和能量。它是一种思想和理念。不要让人告诉你,思想是死的。如果没有思想和理念,我们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也不会达到未来我们想达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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