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对过去的实践作科学的反思
建国50年来旧城基本的矛盾就是企图在同一空间上既要保护旧城,又要建设现代化的城市(对现代化从来理解不一,对旧城就更莫衷一是);既承认它是伟大的遗产需要保护,又强调要改造,还期望“现代化与历史名城交相辉映”等等,理论上似很辨证,几十年来的实践结果却矛盾重重。对此,包括对“梁陈方案”,从来未作认真的总结,而是回避矛盾,避免触及,甚至相当一个时期以来成了学术上的禁区。这在过去“左”的路线下并不难理解,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太大了。
城市规划是经验的科学,是基于实践,理性总结正反两方面经验,联系历史,认识现实,预测未来的科学。如果对过去的实践不作科学的反思,则是非不明,也就难于正确发展——这正是我们的城市规划学术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当然这种情况本是全国的现象,由于首都的特殊性,涉及历史人物的特殊性,过去难以正面触及,但现在应该实事求是地加以总结了,而且已不难总结了。
回顾历史,在过去50年,北京旧城遭受过三次大拆改:
第一次拆改是建国初期的20世纪50年代,延续至60年代彻底拆除北京城墙。
在否定“梁陈方案”、北京总体规划确立“以旧城为中心发展”新首都后,在一些当时的公房、王府和保存最好的四合院安插各级行政办公机构。随着各种机构发展增大,不得不接二连三地再拆除旧建筑,并择地添建。现在有的地方面目全非,甚至已遗迹无存。但在当时,矛盾并不显得特别尖锐,因为这些房子多隐藏在城市街坊内部,一些拆改限于当时财力水平,规模与尺度较小,早期拨地也比较谨慎,主要矛盾是一些最重要的历史文物建筑和最显眼的公共建筑的变动。随着每一次的大改动,必然有一番争论。
第二次拆改是改革开放至20世纪末。
城市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建设量大增,建筑高度失控,旧城中出现东方广场、金融街等巨型建筑综合区。问题逐步显得严重,且日趋严重。
法国巴黎有个发人深省的例子,在旧城蒙帕纳斯火车站附近盖了一幢高层建筑后,受到纷纷指责就公认失败不再盖了,因此,巴黎旧城内就留下了几乎是惟一的一幢高层建筑。
正由于我们没有及时总结经验教训,陷入盲目性,错误总屡犯不止,“学费”屡交不止,这就是问题所在。
第三次拆改是在2000年—2003年的危旧房改造。
明确摒弃“摊大饼”式的模式,从“中心大团”跳出来,寻找出“两轴两带多中心”的结构形式。这是对原有的城市结构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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