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简介

顾云端

顾云端，同济大学建筑学学士，学生时期作品曾入选2006年上海双年展学生展。分别在法国AS建筑工作室及美国Chiasmus Partners建筑事务所担任建筑师。任职期间，组织过多次国际设计竞赛，并完成了中华世纪坛剧场改造等项目。2010年创立空格建筑事务所。

高亦陶 Oscar KO

高亦陶（中国香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建筑学硕士。本科毕业于美国密歇根大学建筑系，其作品多次被期刊刊登。 曾在欧洲多个国家工作，包括德国，西班牙和挪威。期间，参与了捷克布拉格国家艺术馆入口广场国际竞赛（一等奖）和挪威奥斯陆 某地区规划国际竞赛（一等奖）。2007年来到中国，先后任职于朱锫建筑事务所和美国Chiasmus Partners建筑事务所，担任高级建筑师 。2010年创立空格建筑事务所。

空格建筑合伙人：顾云端、高亦陶（右）

空格建筑的Q&A：

Q：中国二三线城市的建设该如何规划？

顾云端：城市还是应该保留自己的性格。作为二三线城市，不要总是想让自己赶超“北上广”，不要总是想把自己发展成国际化的，没有色彩的，且没有个性的城市。现在超高层的建筑越来越多，很多城市都在争着建造第一高楼。大城市可能因为土地比较紧缺需要这种高层来满足生活工作的需求。但是小城市，在土地资源相对比较宽裕的情况下，去迎合大城市的建设，这是挺没意思的一件事儿，而且在我看来，建造这样的高楼也是不环保的。

高亦陶：中国疆域广阔，每个城市都会有当地的一些特色，无论是人文还是地理。我希望在做项目的时候能够尊重和保护当地的东西，不能照搬一线城市的建筑。尽管近几十年很多有特色的东西正在慢慢消失，而且现在中国很多的城市，越来越倾向于千城一面，尤其在新城区的建设方面，甚至忽略了文化上的差异。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Q：原创的灵感来源于何处？

A：原创是比较困难的，主要还在于平时的积累。需要你具有博学的精神，然后在某个点上，找到某种东西进行原创。其实，建筑是一门庞杂的学科，建筑师什么都需要懂一点，就像以前定义的“知道分子”。什么都要了解一点，又不能过于肤浅，要知道的深入一些，但还不是某个领域的专家，至少需要从这个领域中能够提炼出所需要的东西来。对于一个建筑师来说，他日常的各种生活体验也都很重要。

Q：在技术还不成熟的情况下，低碳是否等同于炒作？

A：在环保材料的应用方面，其实目前的低碳，很大程度上都是用来炒作的概念。在我们的技术还没有整体达到一定水平的时候，所使用的低碳材料，可能在生产、运输的过程中，就已经很不低碳了。随后你再综合考虑其使用和维护成本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低碳一点都不低碳。其实在发展中国家里，真正的低碳材料应该是地域性的，是非常容易取得的，可再生的，让使用者觉得舒服的。目前，很多的低碳项目都是实验性质的，实验之后才能慢慢普及，并走向成熟的阶段。

Q：三维技术在建筑领域中，有怎样的导向性？

A：如今，已经可以利用三维软件设计出很多异形的建筑，而且我们也尝试过这种软件。但是，中国施工技术还跟不上三维软件发展的现状，这是不争的事实。小型项目还是能够实现的，利用小型项目来做一些尝试还是挺好的。大型项目做出来后与电脑上的效果相比就不是很完美了，多少都会有些遗憾，远看还可以，近看就会觉得建筑的节点比较粗糙，大尺度的建筑不够精细化。应该说是技术的发展导致了创意的发展，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三维技术只是从形式上推动建筑的变革，本质上的革新还是要看技术。

何为建筑的“空格”？ 空就是空间，格就是格物致知。“说白了就是推究空间的原理从而获得建筑的意义。研究空间，研究空间的意义，也是想回溯到建筑的本质上来。我们是创造空间给别人的人，透过形式，透过材料，透过结构，透过城市的概念，其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实现一个空间。不可求某种材料或某种形状。营造空间的感觉，从空间中带给人新的体验，让人从空间中感受到建筑的灵动性，这才是我们所追求的。”空格建筑设计事务所的两个合伙人，高亦陶和顾云端这样诠释着对建筑的理解。

从基地开始

面对竞争激烈的中国建筑市场，空格建筑事务所的成立，对于高亦陶和顾云端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困难。但是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建筑理想，两位年轻人凭借着对建筑的热情和自身活力，义无反顾的迎接着各种压力和挑战。

高亦陶和顾云端有着相似的经历和共同的理想，都曾在国外建筑事务所中工作，熟悉国外建筑事务所的工作流程。正如高亦陶所说的那样，“我们并不是一毕业就出来创业的，而是在其他大型事务所里累积了一定的经验之后，才有勇气把新的东西带给甲方。虽然事务所刚刚起步，但我们也不想做普通的东西，不想做那种你给钱我交图的交易。我们的初衷还是想把真正好的需要的东西带给社会，带给客户。当然，年轻、激情和活力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说到建筑理念，从基地开始，是其所要表达的核心内容。“注重基地，避免明显的形式主义，我们不想把理念变成自己的签名，不想做成大型的雕塑。针对每个项目的场地现状和场所周边的环境，发现问题，寻找缺乏的东西，并从基地出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来完成一个建筑。这是最理想的状态。”高亦陶说，“然而，我曾接到过一个项目，在一片空地上，周围没有任何东西的情况下来做设计。怎么入手？其实这也是中国的现状。在中国，这种基地是零的情况很多。因此，中国许多大城市的建设都陷入了一个怪圈，不理会肌理，不理会城市，不理会周围的环境，这也与欧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欧洲，很少有项目是在一片空地上建起来的，每一个项目必须与周围环境、历史和文化相吻合，使用当地的材料，结合当地居民的生活方式，且满足甲方的诉求，综合考虑，来做建筑。我们希望每做一个项目，都是真正适合那个地方的东西，而不是制造了一个问题和麻烦在那里。总的来说，就是在对当地情况理解的基础上对基地的一种尊重。”

不妥协于现实

高亦陶和顾云端都是从国外的建筑事务所中走出来的建筑师，已经熟悉了国外建筑事务所的工作习惯。在国外的建筑事务所中，他们的每个项目可能都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充分思考，做出来的东西也会十分精细。然而，当他们真正的开始为自己的事业而打拼的时候，国内建筑的现状还多少让他们有些许的不适应。“国内目前大多项目还是在拼量，都是在短时间内做大量的东西。赶时间的同时，忽略了质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每天都在改图，总觉得自己没有时间把问题想得特别透彻。”这是顾云端的困惑。

对此，高亦陶坦言：“我们并不想完全妥协于现实。也要接国内赶时间的项目，但还是会在项目中争取一些空间，做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是说，希望能够在满足甲方诉求的情况下，提出一些其他的可能性。我在国外的经历，让我觉得客户在建筑师的面前是放开的，客户想看看你能够带来什么新的东西，但在中国是相反的，甲方总是高高在上的感觉。”顾云端还补充说：“还有公众的认知，建筑师是做什么的？除了建筑圈里的人知道，其他人都很模糊。在这方面，建筑师还要下很多工夫，一边要说服甲方，一边做普及教育。”

除此之外，中国施工队伍素质的良莠不齐，也让建筑师有些头疼。“有的时候，建筑师花了很多心思去创造一些非常规的节点做法出来，设计完自己很开心，但是结果却完不成，的确很悲哀。很多施工人员都是按照自己的认知和常规的做法去做，很少有人会去创新。如果能够有一种研发精神，能更多地去考虑一些非常规的做法，才是值得推广的。如果常规的做法已经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式，这是可怕的，这种现状肯定同时也会影响和阻碍建筑师创新的想法。”

面对这样的生存状态，高亦陶说：“我们也有自己的底线，如果是我们完全不认同的建筑文化，那肯定拒绝，自己做的不开心，结果也就不会好到哪里去。比如仿中式，说白了就是假古董，这是没法接受的，我们是不会去做的。而且这些东西也不是我们擅长的。但是能够接受的，我们也都尽量接受。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办公楼，当设计已经很深入的时候，突然说要改成公寓，设计完全不一样。不光浪费时间，效果也不能同日而语，定位不同了，投资就会减少，但我们还是继续做下去，想办法改成公寓。重新定位，即使很不满意，但我们也尽量做到最好，融入一些新的东西，使其不普通。”

做建筑师虽然很辛苦，但还是很开心的事情，之所以有很多人去做，还是因为这里面有很多的乐趣，如果又辛苦又没有乐趣，那还不如就不去做。

丰富自身的经验

在未来，空格建筑的两个合伙人都希望能够多做一些不同类型的多元化的项目。“现在刚刚起步肯定是有局限的，多做各种类型的设计，对自己来说肯定是有好处的。有这样一种情况，一些建筑师刚开始的时候做了几个剧场项目，比较成功，随后就不停地做剧场项目的设计，然后做多了，就被定义为剧场建筑师，这也是一种局限。我们不想被这样的事情限制住。在大型的设计院里，这种建筑师就会被刻意分得很细，这样的话，他们的效率会更高。对我们自身而言，还是需要接触更加多样的项目来丰富经验。” 顾云端说。

能够做一体化的设计，对于高亦陶和顾云端来说也很重要，从创意开始直到建筑成形。只做方案的话，就会很难控制建筑接下来的工作。建筑越深入就会有越多的变数，包括施工图的变数，结构构造上的变数，还有政府的参与等，应对这些变数就需要一个做方案的人参与其中，不断地将其设计想法往回拉，从全局进行把控，不要让项目跑得太远。一个负责任的建筑师，能够做出好作品的建筑师，这个过程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