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声称艺术神话般的自治最终根本上适应了资本主义,因为它非生产性的知识思索在社会的其他领域是被排斥的。这种知识思索后来被应用在艺术之外的领域,并且用来获取利润。列斐伏尔在《空间的生产》(The Production of Space)一书中提到:建筑师的实践仅仅是空间抽象化的一个部分,这种抽象化被分解成独立和狭隘的专业,每个专业都有自己的专业人士。列斐伏尔认为建筑师操作的空间是以建造为主导模式的,因而也就是资本主义的空间。佛蒂评论道,列斐伏尔的资本主义的空间主导是资本主义最具革新性的创举之一,这种主导通过两种途径实现,将功能类别强加给空间,同时将抽象图示强加给头脑的空间感知。
列斐伏尔总结:使用者是这种空间抽象的首要受害者,因为在建筑设计和建造中他们只是被抽象地识别。伊姆利(Rob Imrie)声称建筑师经常将使用者在头脑里抽象化,忽略他们活生生的多样性,因为他们把身体想像成了机器,因而也就是被动的。他提到这种观念不仅仅针对建筑师,同样也在西方科学和医药学中。例如,这些身体的概念根植于后伽利略的观念,将物质身体当做机器,受机械论法则的主导。身体在这种视野下仅仅被视为固定的,可测量的部分。中性的,没有个性色彩的,无性别、种族和身体上的区别。身体是附属于头脑的剩余部分。身体不是自我、思想和理智,而这些都是存在的特征。
建筑师有很多方法去抽象地思考空间和使用者,首要的就是绘图。列斐伏尔写道:在现代社会的空间实践中,建筑师安居在自己的空间中。他运用空间的再现,这些再现将图像元素局限于纸上:平面,立面,立面透视图,模块等等。图纸的使用者认为这种想像的空间是真实的,而不管事实上这个空间是几何的。或许正因为它是几何的,使用者就更认为它是正确的。这种空间既是物体的媒介,而自身也是一个物体,同时又是设计方案物化的核心。其起源是文艺复兴期间的线性透视:固定的观察者,不变的感知域和稳定的视觉世界。
从伊万斯的观点来看,建筑绘图在建筑实践中的霸权从来没有被真正挑战过,有时甚至没有被意识到。建筑绘图提供了有限的理解,其首要的目的是描述物体,同时图也只揭示物理世界的某些方面。图倾向于将建筑师设计的物体和空间限制在某些类型中。
列斐伏尔用两种方法描述使用者,消极的抽象和占用者,这个占用者威胁着功能主义的主导和空间实践的分解。在身体和物质世界的充满辩证的交织中,使用者是空间的产品、生产者和占用者。他们在和城市的相互作用中运动,并且将他们身体的运动反映给了城市。列斐伏尔写道,使用者的空间是活生生的,而不是被象征(抽象想像)的。和那些专家们(建筑师,城市设计师,规划师)所想的抽象空间相比,日常生活的空间是具体的,也可以说是主观的。他声称建筑师的空间是设计出来的,不是活生生的。建筑师在活生生的空间中没有权威,在使用的形成(或者说挪用)过程中也没有起到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