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跟很糟糕的东西和谐?
笔者:对您来说,北京是否是一个像您这样的建筑师自由发挥、实现梦想的空间?
哈迪德:在北京,在艺术上进行试验并得出非常好的构思是有可能的,但也仍然有诸如高度的硬性规定,不是可以彻底为所欲为的。这里可不是什么“西部荒野”。北京很令人兴奋,因为它的体量、它能够接纳的野心。很多地方都在大兴土木,这跟西方不一样,西方不是每天、随时都在盖房子。

扎哈·哈迪得设计:迪拜歌剧院(图片来源:中奢网)
笔者:在一个地方设计建筑,您会否试图先了解该地的建筑传统?
哈迪德:我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传统,哪些是留下来的传统?我没看到很多的传统建筑,它们已经不在了——我是说那是个遗憾。我的理解是,每个城市人们以不同的方式生活,但人们都有类似的梦想和愿望,重要的是找到合适的、满足我们梦想的形制,为了未来而建造。我想这并非传承或不传承的问题。我们试图为城市建造一个新的平台,它可以在其上真正地发展。
至于传统,困难在于他们拿走了真正有意思的传统建筑,代以他们以为传统但实际并非如此的东西……
笔者:有的建筑师经常提到建筑与周围环境的互动,您的设计是否也有这样的考量?
哈迪德:我想地点很重要……我不与任何东西互动——什么是互动?
笔者:与周围环境或建筑和谐、融洽……
哈迪德:我不相信和谐。什么是和谐?跟谁和谐?如果你旁边有一堆屎,你也会去效仿它,就因为你想跟它和谐?
笔者:我们周围可不该有“屎”。
哈迪德:当然有,它就在那儿。为什么你要去跟很糟糕的东西和谐呢?和谐带来的结果是什么?我认为现今潮流的状况很危急。
我更愿意用“语境”这个说法。所有我们过去20年里做的事情改变了建筑“语境”的含义:它不再意味着试图模仿你毗邻的东西,使得看上去达到一种和谐;而是肇始一种新的观念,使下一个建筑有一个不同的语境。
时下建筑一个主要的变化,是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获得现代性:擦去一切东西,开始一个新的样式。在过去20年里,所有的建筑作品,都是关乎不同的地点位置、不同的毗邻环境、不同的建筑语境……组织一个地域的方式发生了激烈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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