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征程,十年心血,凝聚在这三个不眠的夜晚。宋刚,高政轩,徐好好,冼建雄,范铁……来自广州,台湾,香港,以及海外的重量级建筑界人物,同台演绎“中国建筑十年”这场盛夏的论坛大剧。看台上,主持人把握有度,嘉宾对话擦出绚烂的思想花火,看台下,座无虚席,各界人士踊跃发问。四场论坛,让我们一起跨界探讨建筑教育和实践,随建筑走入城市记忆,对话年轻设计师,分享建筑名家的生活方式。
“中国建筑教育与实践”,这是香港建筑师冯国安内心纠结的问题,此问题成为论坛的首场议题。他不仅担任主持,还和来自广州的沈慷、宋刚、台湾的阮庆岳以及香港的刘柏坚和Thomas Tsang一起,展开话题讨论。这五位兼具建筑师和教师头衔,当然有太多话要倾诉。论坛现场座无虚席,在场的大部分是年青设计师。其实对这个问题,每位老师都很纠结,都很想要这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中国建筑教育与实践”,这是香港建筑师冯国安内心纠结的问题
沈慷:纠结
沈慷作为院长,他有两个纠结。第一他想换一种方式来教建筑,他不想把学生只是培养成建筑师,而是培养从事与建筑有关的人。然而第二个纠结是学生希望老师教可以拿到牌的技术。他说,自己既想满足学生的要求,但又认为艺术院校的建筑系应该多元化,他认为建筑师可以从很多地方起步的,建筑学是综合能力很强的专业,不只是把房子立起来就好。还应该考察综合运用的能力,培养一个多元化的建筑人才。
宋刚:剽悍
宋刚,海归背景在华工任教,他的发言简洁有深度,让媒体一下记住这位声称要“剽悍”的建筑师,他首先指出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老师,希望自己能够为学校和学生带去些新的东西,让老院校有一些多元化和不同声音。现在的教育体系很容易导致一个学科丧失它应有的艺术性,而更强调它作为科学研究的特征,这在无形之中给现代建筑学带来束缚。当学生问如何处理和甲方之间的问题时,他笑称:“面对这个凶恶的建筑市场,建筑师应该剽悍去对待!”作为一个建筑师去埋怨甲方是没必要的,建筑师要加强自己的控制力,让人家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时,建筑系应该加入商业的运作,教导学生怎样去做商业项目,让学生更好地理解甲方为什么会这样做。毕竟,一个好的设计是不断磨合出来的设计。

让学生更好地理解甲方为什么会这样做
刘柏坚:追问
温文尔雅的刘柏坚先生身上还保留着淡淡的在伦敦生活过的痕迹,他认为教育应该视乎所在城市而定。香港的学生不像伦敦的学生那样认真,香港的学生更多的是为了考牌才努力。实际上在香港教育系统里面,并不是很鼓励创意相关的职业选择。在纽约或伦敦,更多是面向世界吸引不同背景的学生。在国际化的圈子内,在这样的前提容易搞多元化的教育。香港的建筑界没有伦敦那么国际化。所以他自己也在一直追问曾在伦敦接受过的理想化的教育方式是否能在香港适用。
对他而言,建筑是没有对错的。每一个建筑建出来都是有它存在的理由,都是在表达现时的人们的想法。因此北京近来涌现的各种建筑是正常现象,不存在对错。希望将来学生的作品不是一味去抄国外,而是去找中国文化的节点,创造出真正的新建筑,走向国际化。
阮庆岳:思考
除教职外也创作文学、书写建筑的阮庆岳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沉默。他一直在思考,做建筑到底什么意义?教育本质上是很完整的,但是建筑师们不应该只是做建筑的,而是应该往多方面发展。
教育要提高社会认知。阮庆岳认为甲方是掌握权力的,要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但普遍的社会认知提升时,他(甲方)的认知也会得到提高,所以真正要提高的是普遍的社会认知。普遍的建筑文化教育是很重要的。
做建筑不一定要做大建筑,年轻设计师不应该眼高手低,要相信,做小房子的项目也可以取得大成功。
Thomas Tsang:忧郁
黑框眼镜和完全东方的脸庞下,深受美国教育浸润的建筑师Thomas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在他那副大大的眼镜底下隐藏着一双睿智的双眼。因为一直以来接受的是西方文化,所以Thomas的普通话不是很灵光,当他重回英语体系的语言时,他成为了一个言语有爆破力的人。他说,每一个建筑都是建筑师的故事,这些故事是一个个的悲剧。为什么他想成为建筑师是因为他喜欢这些悲惨的故事,他觉得他能从听回来的故事中解决问题。关于建筑师跟甲方,跟历史关系,都是悲惨的故事。建筑师是一个很忧郁的职业,曾有建筑师说,等到差不多退休时,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建筑师。所以他决定慢慢进入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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