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州博物馆离传统的形式距离再远点,离传统的精神和生活距离再近点;如果它在现代和过去的界限上再霸道、彻底点;如果它让参观者和展品的对话更多点;如果贝先生能把苏州城想象为一个大卢浮宫。卢浮宫前的金字塔依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之一,它的干脆与反叛丝毫不会让参观者和建筑师的出生地——中国,联系在一起。然而,同一个建筑师,当回归到他的出生地,捧着他的国籍和户口本时,他的思想、他的双手能否依旧潇洒地如同在异乡和异地呢?我们可以包容一位八旬老人的局限性,但是对后人却不能。

从美国到上海的飞行时间是12个小时,从离开到再次回归是整整半个世纪,时差让身体回归,却让五脏六肺和其它机能混乱。不如按照异地的时间在另一个异地自由地生活、建筑。贝先生在博物馆开馆仪式上说他希望苏州博物馆的设计,能激发当前正在大兴土木的中国,使中国既不沦为过去建筑风格的奴隶,也不致成为西方的糟糕模仿者,希望中国能及早找到自己的建筑道路。贝先生的愿望让人敬佩,但是,当捧起这沉重的国籍时,双手忘了告诉建筑师:“我们已经被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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