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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布西耶:献给建筑系学生
发布时间: 2011-09-16   来源:匿名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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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够看到在这样一个竞赛中暗示了方向的问题。船舵突转,退回到旧规则中去的阴谋得逞。幸运的是,生命是强大的。虽然联合国大厦采纳了学院派的设计,但为了有效的满足物质的需要,学院派的那帮人不得不剽窃和歪曲其对手的解决办法。这一令人反感的事件的结果是:CIAM(国际现代建筑协会)于1926年6月在萨尔河畔举行的一次会议中诞生了。在现代精神的感召下,来自世界各地的主要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汇聚一堂,努力在共同的基础上建立对于基本人性的考虑以指导建筑与城市规划艺术。除了法国,其余各成员国迅速从CIAM的工作中获益。其中的一些国家对她们的代表委以重任,[这些国家]包括:荷兰,比利时,瑞典,芬兰,西班牙,巴西,美国,瑞士及其他许多国家。又一次,尤其是在1917年世界博览会,法国的CIAM小组参与国家发展的请求遭到拒绝。该组织通过发表《雅典宪章》进一步澄清其立场。这就是由Jean Giraudoux作序的城市规划宪章。在1939年的全权统治时期(Full Power),这一伟大的法国思想家和诗人强烈呼吁他的祖国立志于崇高的理想:精神的伟大与思想的高贵。多年来,法国,这个伟大的思想的实验室,却选择了漠视,阻碍,反对和压制她的革新者。近来发生的事件使得这种忽视所造成的危险结果变得明显。她曾是伟大的建造者的土壤,伟大的建筑学传统的家园,伟大的建筑艺术革新的发源地,然而今天,她的精力陷于停滞。这片发明了尖拱的土地,发明了钢材、玻璃和钢筋混凝土的土地,其命运必然是联合其全部的青年人,以自信和信念激励你们去冒险,去品尝危险的滋味,去利用你们的能力完成那精美异常的工作——建造配得上你们同胞的居所。我很愿意在此向诸位表明我们实际上急需在整个法国建设配得上人、他的工作、他的财产、他的习惯和他的思想的居所。让我们一起来对付混乱!

柯布西耶设计的朗香教堂

任何旨在长久之计的社会的合法追求首先是给人提供一个居所,庇护其免遭自然力和窃贼的侵袭,最重要的是在其周围不遗余力的维持一种平和的家庭氛围,于是他的存在可以在不违反自然法则的前提下展开。但这一目标与今日令人难以忍受的住宅无关。它们不过是一个粗陋的妥协,它们是为金钱驱动的力量所导致的结果:利润,竞争,仓促——所有这些动机剥夺了人的尊严,迫使其屈服并使其遗忘了过上一种体面的生活这一最基本的权利。你们知道么?在鲍扎(Beaux-Arts),世界最大的建筑学校之一,居住的问题从来就不曾列在其课程表上。从未有人关心一个人的居住环境:日复一日的生存,那些呆在街头的钟点和片刻,在那些广场上,在他的房间里,一天又一天,从婴儿一直到死亡——所有这些场所都潜在的具有影响和激励人的力量。从我们睁眼开始生活的时刻起,这一切就构成我们意识发展成长的背景。当我们在1920年创办《新精神》杂志④时,我们就给予居住以基本的重要性。我称之为一个“居住的机器”,因而要求从其中获得一个完美清晰的解答。这一意义深远的纲要恢复了人在建筑学中的中心地位。我从未对这一表达感到遗憾,无论是在巴黎还是在美国——在美国,机器就是国王。字典告诉我们“机器(machine)”这个单词源于拉丁文和希腊文,原意是“技能(artifice)”和“装置(device)”,“一个建造以用于产生某种特定结果的工具”。“装置”这个词把问题表述得很清楚,就是指控制日益危险的状况并从中创造出充分且必要的生活构架。经由艺术这一媒介,并致力于人类的幸福,我们就有力量通过提升我们的生活而使其充满光明。我坚持抓住每一个机会来追寻这一至关重要的问题的解答,为了我自己和其他人受到教育和启发。我做设计,做演讲,写书。在我的二十本书和三本杂志⑤中,居住无可更改的成为建筑和规划的首要目标。这是一种极为革命的态度,尽管我费尽力气,仍然不断的遭到左翼和右翼人士如潮的批评,还有学院派的强烈反对。
1935年,光辉城市诞生了。“光辉(radiant)”这个词不是偶然采用的,它的意义超越了仅仅功能上的涵义。它带有意识的特征,因为,在这危机的年代,意识自身亦危在旦夕,它比经济或技术更为重要。在最终的分析中(考虑到我们时代巨大惊人的事件)唯有意识才能决定我们的工作计划。并且它应当拥有这一权力。该主题被作为1937年在巴黎举行的第五届CIAM会议的导言:居住与休闲(leisure)。“我们感到紧迫的是在这个协会的工作中,将最高的优先权给予我们时代决定性的,首要的事实:经过百年的征战,辩论和混乱,现代社会已经达成这样一个结论,就是,给人类建构一个新的家园将无疑决定一个文明的特征。通过创造一种新的居住形式,机器时代的第二阶段进入一个普遍建构的阶段。这是一种积极,乐观,人道的努力,将带来‘实质的愉悦’。它超越了技术的问题(理性主义和功能主义)。它是对一种新意识的纯粹,实质,根本的表达,正是在这一新意识的光芒下,我们因此能正视建筑与规划中的问题。每个新社会创造反映其自身的住宅,这即构成其社会生活的框架:人和他的避难所,城镇和国家。”⑥法国被宗派主义搞得四分五裂,每一派致力于一己之私。于是在建筑领域:一个充满热情的作者最近向一份如他自己一般被天真地鼓舞的专业杂志提交了一个伟大的未曾预料的发明:多米诺(Domism),房屋的建筑科学。他表明我们彼此之间并不认识,我们互不信任,我们被由我们的迷惑所支持和培养出来的幽灵所隔绝。

朗香教堂内部-柯布西耶擅于运用光影

睡美人在她沉睡的森林中醒来。鲍扎学院(The Eclo des Beaux-Arts)正在抛弃它的罗马式的宫殿(罗马?为什么是罗马?这个问题尚未得到解答。)迈向人的居所——住宅,或者多米诺,使人登上舞台,一个普通人,自然而且合理,一个属于今日的生命。在这场戏剧中,建筑将是他的伙伴。看,那舞台上的主角。Marie Dormoy,在她的书《法国建筑》中,非常迷人的,看上去不含偏见的,把二者置于对立的位置上。一个人要赞成“学院派”就必须要反对“现代派”(虽然我用这后一个词是有条件的),但这不能不令人遗憾:现代精神的分裂为两个阵营。一个阵营宣称:“建造为先。”另一个:“建筑是阳光下熟练,精确和辉煌的形式之戏剧。”在当前的机器革命中,算术和技术是前驱者,领先于这样一个结论,有一天,这个结论必将成为重组我们混乱生活的工具。这种重组,仅当一种建设性的变革已确然发生并拥有其自身解放的方法时,才可能成为现实。这是事情发展的自然顺序。用争吵来填满这个时代将会是非常令人遗憾的。这两个阵营将由谁来领导?一方面,由具有非凡天赋的承建者(architect-contractor),他们从企业创办者(entrepreneur-builders)中退下来,特定的性格使其在世纪之交,致力于混凝土的研究,致力于将其有效地用于建筑。经过一辈子与已经竖立的专业派别(他那些有文凭的同事)的斗争⑦,经过一辈子将勇气和专业上的完善致力于建设性的使用一种为学院派所反对,羞辱和禁止的材料,他成功了,他胜利了。甚至在其有生之年,在他的晚年,他获得了荣誉。他的所有努力都指向这一个而不是别的方向。现在你们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英雄:奥古斯特–贝瑞,和另一个人——你们真实的(Yours Truly柯布本人)。
除了许多其它的要求之外,建筑艺术需要我们更为重视我们被虐待的“同胞(brother-man)”,我们所正在讨论的住宅正是为他们的使用所准备的。这里我们面临着一系列新的需要考虑的问题,关系到城市规划。这就在建筑革命的脚下。在这个标题下将允许创造性的精神来讨论美学问题并且同时毫无恐惧的从事实践。城市规划具有深刻的传统,如果我们接受这一真理:传统就是面向未来的最可靠的向导。传统乃射向未来之箭,而非射向过去。传送(transmission)即传统真实的含义,它的实在。因而城市规划又一次从时代深处出现,它的使命是给予我们文明属于自己的家园。

从未想过要去反对奥古斯特–贝瑞,恰恰相反,从他的工作中我受益匪浅,我尤其致力于探索这样一个难题:家——城市规划。[两个]不可分离的概念。研究这个问题,我们采用的是从学校学来的规则:从内部作用到外部。这一规则,我认为,同样是自然和建筑的法则。让我来阐明之:人(这一生物总是在我眼前:他的尺寸,他的直觉,他的情感。)坐在他的桌边。他的视线停留在他周围的物体上:家具、地毯、窗帘、画、照片及许多其它的物体都对他有意义。一盏灯或从窗口射入的阳光给了他光明。于是有了光和影,二者极端的对比如此有力的影响了我们的肉体和灵魂:光明和黑暗。房间的墙围合着他和他的所有物。我们的人站起来了,四处走动,离开他的房间前往某个地方,无论何处。他打开他的前门并离开他的家。他仍然在一个房子里:走道、楼梯、电梯……现在他在街道上。室外是怎样的?是令人反感还是引人入胜的?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我们的人位于城市的街道上,紧接着,他前往都市外的乡村。他没有一刻能逃离建筑:家具,房间,阳光,人工光,空气,温度,他的住宅的功能和组织,建筑,街道,城市环境,都市,都市的心脏,布满小径的乡村,它的桥,它的房子,树和天空,自然。建筑和城市规划影响着他的每一运动。一切事物都暗含着建筑:他的桌椅,他的墙和房间,他的楼梯和电梯,他的街道,他的城市。令人愉悦,平平常常或是使人厌烦。甚至令人作呕都有可能。美或是丑。幸福或者不幸。我们的人一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城市规划就与他发生关系:他的住宅和邻居住宅的位置,从他的窗户看到的景观由市镇当局、街道上的生活、城市的形态所决定。你现在可以看到没有一刻可以放弃[对建筑的]警觉和[对人的]关怀。你们可以看到为了我们的“同胞”的利益,我们需要兄弟般地致力于建筑和城市规划。物质和精神的需求有待一种与之相关的建筑和城市规划来满足。你能看到这一目标的统一性,这一责任的整体性以及建筑和城市规划庄严的使命。

柯布西耶设计的萨伏伊别墅

许多人还未意识到这种对全体兄弟般的关怀正危在旦夕。建筑的使命要求其仆人为之献身,献身于住宅(一个庇护工作,财产,习惯,也庇护人的思想的场所)。建筑是爱的行为,而不是场景和道具布置。
值此过渡的时代,一种文明消失了,另一种取而代之,献身于建筑犹如成为一僧侣。你必须奉献自己,怀抱忠诚并从事赠与。作为回报,建筑将给予那些倾其全部存在于她的人一种特殊的幸福。这种幸福是伴随极度痛苦的劳作之后的光辉诞生而来的一种恍惚(trance)。这就是发明的力量,创造的力量,她使人能奉献其自身最佳的部分给他人带来欢乐,那只能在家里找到的每日的欢乐。

我希望你们把这些造型的现象用铅笔记录下来,这些感官生命的证据,这些如此雄辩的表达,虽然受到自然与宇宙法则的制约。卵石、水晶、植物及其所有的局部甚至将其意义扩充至云和雨,甚至是风化作用——那至关重要的地质现象。它们甚至扩展到飞机(我们的职业装备之一)向我们所揭示的神话般的景象:我们看到那自然,我们的避难所,只不过是狂暴元素无休止的冲突的战场。
这些将取代对古代石膏像的沉闷的研究,它使我们对古希腊和古罗马的理解变得如此迟钝,如同教义问答手册夺去了圣经文句的雷鸣。我们逃避色彩固有的活力正如我们逃避建筑解决方法的活力。即使是你们的老师也承认我们尚未对此采取必要的措施。仅仅在昨天,你们最大的学院之一,鲍扎艺术学院的领导宣布:“我们开始用混凝土建造,但我们仍然在石头中思考。”特伦先生的言论证明从奥古斯特–贝瑞到现在的四十年时间还是不够的。这就是在钢筋混凝土的发源地,法国,的建筑教育的官方负责人中最坦率的表白。但当记者一背过身,难道这位老师没有告诉他的学生什么不应该做,[并指着]Rue在Nungesser-et-coli上的公寓楼的照片?他难道没有告诉他的学生们这是一个他们永远不应当效仿的榜样,因为它是用混凝土建造的,而且确切的说,是“以混凝土的方式思考”的?罗斯金(Ruskin)的真理之灯仍未被点亮。

技术与感觉,建筑的基石,是易碎的组合(a fragile team)。指导你们教育的老师除了帮你们把宽阔的,绝对无限的水平线上的门打开之外,不应做更多的事。表彰你们的学习的学位只应当承认一种权利:跨过门槛。一旦你们的学习结束,你们将开始发现全部的艰难。你们将从这样一种职业中获得荣誉,在此,你们工作的成果将由你们的发明天赋,你们的纯粹,你们的取决于性格的优点和德行来塑造。现在你们将发现自己日益面对生活中的全部虚荣、贪婪和仅有的全然的逆境。从现在起,你们孤独了。你们的学位绝对没有给你们任何权利去啃政府施舍的面包屑。我的发言显然是以面前的这一主题为背景:建筑。在其之外,你们可以毫不费力的“继续干你们的事”且“获得成功”。

 

责任编辑: 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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