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大学建筑设计研究规划总院副总建筑师张华是个有思想的人,结合N多年的建筑行业经验,他以东方朔《答客难》的文体形式写下了自己对行业的理解,并介绍了“流形”这个被他称为“全世界第二,建筑界第一”的建筑词汇。经作者同意,畅言网将本篇文章全文刊载,以飨读者。
張崋問:怎样评价国外建筑师在中国的建成作品?
张华答:大失所望,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想明白道理在哪?以这些建筑师的国外以往作品来看,确实水平高,见解独到。可是他们一到中国严重地水土不服,外橘内枳(南橘北枳),个别人的作品说是失常也不为过。说我们这块土地儿太贫瘠生不出土著天才,可是以现在国内那些对老外奴颜婢膝的XXX们的卖X条约,这块地儿又太肥沃了吧,可着心地作,可着劲地造,可着性地耍还是演砸了,台下一大群没穿衣服的皇帝们喝彩声一片,怎一个痴字了得。
張崋問:目前国内建筑设计投标只对外籍建筑师开放与当年上海黄浦花园的 “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告示牌有何差异吗?
张华答:有啊,当年是鬼子自己写,如今是汉奸代笔。
張崋問:听说你要独立门户,自成一派?
张华答:有这事,你给我保密,先别让人知道了,被剽窃了咋办。我太想出名了,我琢磨着,你说老外死性又抠门,放着河水不洗船,普利策建筑奖一年才评一个,狼多肉少,哪够分的。我要是跟着排,得(dei)一千名一千年以后,保不齐前面还有加塞儿,等不及。看外面不行,看里面更没戏。国内各行各业的大师如臭大粪浇足后的韭菜地一茬接一茬地疯长,你踩我我踩你,咱还真掺合不上。就是“集资”(集大家的成果资料)评上了大师,搁在那人海里也显不出你。你不是部长校长,好歹也需要是个院长吧,才能小荷才露尖尖角。没意思,不跟他们玩儿。孙悟空是学习的榜样,当年他在阴曹地府自我除名,脱离组织,死不了活不成。在天界,对那个相当于教授(叫兽)级博导的弼马温也看不上,没行政权别人也没把他瞧上眼。你看我是个总工,其实不值三瓜两枣。走大街上赶上恐怖分子拿枪一扫,死后一查身份全是总工。
張崋問:听说你要自封张天帅,典自何处?
张华答:首先我郑重声明,张天帅一词已去天津商标局做了商标注册,别人不许剽窃,交使用费者视为分店。为什么要起张天帅一名呢?首先我姓张,到哪不能辱了祖先的光辉。后面两个字可以商量,改姓没门。第二个字天很好,天比大多了一横,压他一头。去了帽子也还是老大,左右不亏。“帅”字经过文字考证,帅比师历史长,资格老,当仁不让。本人老大帅哥一个,叫起来众望所归。再说了,张大师与与张天帅笔画数一样,说张冠李戴也行,说错别字也无不可。反正我说的大家都明白,大家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名片上的字也小,看上去差不多,谁也不会当面揭发你,碰上方舟子的机会不多,放心吧。
張崋問:别扯了,你就做你的设计就行了,与数学有关系还靠谱,怎么还扯上了哲学、宗教。太玄幻了吧?真有这回事吗?哥儿们大话吹过了头,别收不回来。再说,又有谁能信你,整点干货,水分多挤点,剽窃的东西改个同义词换个前后顺序,别整天云山雾罩的不干正事。保不齐你张天帅哪天升级换代成张大师。也算放下屠刀,立地成神。
张华答:我这样的神儿也是个封神榜里的倒霉蛋儿姜子牙,别人都混个一官半职的,就他大公无私,搁了把自个儿给忘了,愣是再也找不着合适的实权单位。不是可以因人设庙吗?他人缘混的不行,没人给他出头说情,只好当个部级调研员。
張崋問:说正格的,你的理论到底与宗教有没有关系啊?
张华答:西藏上师索甲仁波切1996年写的<西藏生死之书>畅销全球,其中说道“:科学家告诉我们,整个宇宙只不过是变化、活动和过程而已--一种整体而流动的改变”,“生和死被当做一连串持续在改变中的过渡实体”。你看,索甲仁波切把我的独门绝技用宗教言语说出来,我太有面子了,我一直认为我不是善辈,就等着有人把我追认为与索甲仁波切失散多年的孪生转世灵童。超等数学中 流形最简单的解释是整体的形态可以流动。在我的建筑设计之中,完成的建筑是一个自然、物理或化学等过程的抽象表现,与之对应的建筑形体是处于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中,每一个局部都与左右相邻的部分相似又不相似,是一连串持续在改变中的过渡实体,兼具拓扑和分形两个特征。科学、宗教和艺术三者的描述看起来没有区别。我不知道语言的边界在哪,更不知道科学、宗教和美学的地界儿在哪。

張崋問:既然你对宗教有兴趣,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建筑吗?
张华答:十几年前我曾经说过,如果中国的宗教建筑现代化了,那么中国建筑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这体现了一种深层次的改变。很遗憾,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看到一幢这样的现代中国宗教建筑,不亦哀哉。历史上,多少次的军事、政治、宗教、文化等多方面的外域侵入,最后都被彻彻底底同化了。这其中最世俗最实用的宗教却固守着最后一个堡垒,到底是为什么?
張崋問:别又扯远了,你到底设计过这种类型的建筑吗?
张华答:机缘凑巧之下,几年前在美国设计过一个华人为主体的教堂,内讧没盖起来。后来我借用圣经里的故事称之为巴别塔。这个教堂的造型是现代的,也借用基督教的建筑语言,甚至流形的雏形也出现在其中但是在空间的构成上它还带有中国传统的建筑观念,书中载录的巴别塔是我设计生涯中的一个重要建筑,请有心者仔细揣摩吧。
我还是期待着有一天有机会设计一个中国现代的宗教建筑,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它将是一个什么形象,诸位看官谁能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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