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泡：刚才王其钧教授提出了很严肃的问题，给美定标准，这肯定办不到。比如说我的小孙子，他妈妈给他穿那个衣服，他不干，说什么也要脱了。所以美不能给定标准。

另外，本土化的问题，我感觉是不是有大屋顶之后，中国建筑又有一个定位？我们的嫦娥还跑到月亮上去了，那个地方还挂了一个旗，说中国已经落在那了。所以本土是怎么说呢？我有个研究生，他说不想学建筑了，想学雕塑，要做空间。我说空间，美国探测器已经离开太阳系了，我说这个空间有多大啊，你要哪个空间？是要物理空间还是精神上对生命的感悟的空间，如果是这样，你学建筑和学空间没什么两样，用什么都可以表达情感，用文字也可以。所以不在于你学建筑还是学雕塑，而在于你生命的存在，这个客观世界，你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深刻的感悟，把这个感悟提炼出来，这可能叫艺术吧。

艺术家包泡发言

所以提到本土化的问题，那月亮上咱们去了。今天我看这个画册里，车飞又跑到迪拜，要到那玩去了，从本土跑到那里，人家干不干我就不知道了。还有朱锫也要跑到外国去，给人家设计，反正不在中国，好像是在阿联酋，那可不是本土。中国建筑师现在已经不在国内玩了，而是到处玩了。

在文化方面，北海的白塔就是尼泊尔的人干的活儿，那也不是本土。佛教的和尚到了中国之后，搞了十年，结果我们把佛教变成中国的了，也不是本土的了。

昨天看电视里有一个舞蹈，现代舞，半个衣服是京剧脸谱，袖子长长的，但是又露肚脐了，又不是本土了；大腿都露出来了，又是本土，又不是本土。所以本土的概念我受不了，因为具体不干这个活。

比如刚才还提到穴居和鸟居，这也挺有意思。看罗马的庭院，中间天井特小，也不种花、也不养鸟、金鱼的大水盆也没有，而且还有廊子，还有亭子，透风，日本人叫它“虚空间”。所以刚才朱锫说的还挺对，东西不一样，咱们是巢居，他们是穴居，有点意思。谢谢。

朱锫：我补充包老师的一个说法。我们私下有很多沟通，他今天还有观点没说。

我想他的话外音的意思是，既然我们的东西都落在月球上了，为什么在中国还要提本土。当然我从建筑师的角度，如果东西方的建筑有区别的话，从传统的角度来讲，西方的建筑追求是一种永久性，东方建筑一直觉得是身外之物。

包泡：我觉得不是永久性，维鲁特威的正方形和球形是以英为标准的，这是英寸，这个英尺，以英为标准。而中国不是，和自然的关系更亲近一些。不然和爱因斯坦同时搞物理学研究，东方物理学、西方物理学，在西方找不到头了，就到东方来找了。